閆巍宗倒是爽快承認:“誰不想活著?西靈山十萬大軍駐守山中,你若是殺了我,也逃不出去,何必呢?萬事好商議,錢權人,我都可以給你弄來,何不放下刀談談?”
雲楚又點了點頭:“果然是臉厚心黑之輩,難怪會拐帶他人妻子。”
話落,閆巍宗臉一黑,卻緊接著聽到雲楚又說:“放了你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有一個要求,只要大帥應承下來,這把架在你脖子上的軍刀,便可以挪走,如何?”
“當真?!”閆巍宗一臉狐疑,有些不信,但急於脫困的心理還是讓他應道:“好!只要你放了我,什麼條件,什麼要求,我都可以答應!”
怒火中燒的閆靖聽到這話,心裡忽然有了些不好的預感,皺起眉頭。
“殺了趙永貞與閆靖,我便放了你,怎麼樣?”雲楚又紅唇微微挽起,聲音在閆巍宗耳邊響起,分明是溫柔輕靈的嗓音,可入耳卻有種刺骨的冷,似毒蛇吐信一般。
閆巍宗身上滿是料峭的寒意,卻下意識看向愣在一旁的閆靖。
閆靖被閆巍宗看的渾身打了個激靈,厲聲道:“父親!你莫要被雲楚又蠱惑!她說這樣的話,擺明了是離間!離間我們骨肉至親,好讓霍家軍不費吹灰之力攻入西靈山!你切不可中招!否則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絕不可答應啊!”
閆巍宗腦子亂糟糟的,說真的,聽到的第一瞬間,他的反應是拒絕,可緊接著,又覺得不無不可,他身為西靈山的掌舵者,自然是不能出事的,趙永貞和閆靖……
但閆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雲楚又此言,頗有挑撥離間之意……
“不答應?那真是可惜了。”雲楚又沒有給他思索的機會,輕嘆一聲,搖了搖頭。
下一刻,手指微微彎曲,一根銀針彈射而出,徑直刺入閆靖的肩膀!
“啊——”閆靖吃痛,肩膀都被銀針的力道給帶的矮了一瞬。
雲楚又眼皮微抬,淡聲道:“大人說話,小孩不能總插嘴,不然,會捱揍的。”
閆靖吃痛,臉色白的發苦,看雲楚又的眼神變得恨中含懼,閆巍宗則神色驚愕,吃驚道:“你年紀如此輕,竟已是有內勁的武學大家?到底師出何人?”
這種屈指彈針,入木三分的本事,也只有那些真正具有內勁的武學大家才能具備,饒是他自小習武,也頂多是外勁罷了,古時倒是有許多先天高手,但隨著時光流轉,到了如今,武學修習也逐漸凋敝沒落,真正能達到內勁的,就已是當世高人了。
他坐擁幾十萬大軍,也算權勢頂尖之人,都不曾見過有這種本事的人。
雲楚又已沒了和閆巍宗搭話的興致,只等閆處信發訊號,霍家軍入城,霍家軍失了統帥,便是一盤散沙,不會發生什麼血腥戰亂,已是大大減少了傷亡。
至於趙永貞,沒了閆巍宗,沒了西靈山,沒了閆家軍,她還能如何?
趙永貞為了奔入閆巍宗的懷抱,拋夫殺子,置家族於不顧,無情無義至極,這樣的人死不足惜,但她的結局她已不關心了,是否能活著,全憑霍湛。
面對雲楚又的沉默,屋裡也陷入了一片死寂。
閆巍宗心如死水,他很清楚,對於雲楚又這種年紀輕輕卻本事超然的人來說,權勢財富都已不重要,這樣的人心中,家國大義要遠遠重於自身得失。
雖然和東瀛人合作時,他就想過成王敗寇的一天,可從未想過,他竟輸的如此憋屈。
若和奉津堂堂正正戰一場,他不一定會輸,可偏偏被人所擒!
這一刻,閆巍宗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是痛恨於被枕邊人出賣,還是惱怒於最寵愛的兒子和廢物一般無二,還是自嘲於多年耽於美色,導致警惕心都沒了?
隨著情緒起伏激盪,外面忽然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