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楚又聲音雖不冰寒,但平靜語調下的認真,讓人不自覺緊張起來。
霍湛腰腹微微挺直,正色看向雲楚又,淺眸中裹著鄭重與認真:“你說。”
雲楚又豎起一根手指,紅唇微啟,一字一頓:“在我這裡,沒有‘姨娘’、‘小妾’這樣的存在,你可當我善妒,心眼小,但這是底線,如今不過剛剛決定,我給你反悔的機會,倘若你沒信心做到,那事情做罷,我也當沒聽見你的承諾。”
這絕不是杞人憂天,像霍湛這樣的身份,大把的女人願意送上門。
她是現代人,不是這個年代人,過不了一夫多妻的生活,若承諾定下,事情成了定局,而霍湛又沒能信守承諾的話,那她會殺了他,絕不手軟。
聞言,霍湛眉頭一蹙,不悅地看向雲楚又,這樣的表情令雲楚又冷笑一聲,果然,男人都是貪心的動物,總想著吃著碗裡的瞧著鍋裡的,可惜,她偏就不讓他齊人之福。
她思緒還未落,霍湛就盯著她的眼睛,語氣緊繃,很不高興:“你將我想成什麼人?我並不好女色,於你之前,從未與女人牽扯,更遑論有你之後?”
“霍硯清可在此立誓,此生唯你一人,若違此承諾,願做你刀下亡魂。”
“得妻如你,夫復何求,我只願與你共白頭,旁人,我自是不會多瞧一眼。”
霍湛溫熱的手掌覆在雲楚又的臉上,靜靜望著她,眼尾上揚的眸子裡蘊著真摯。
他這樣的人,是不屑於撒謊的,喜歡就是喜歡,愛就是愛,直來直往,想做什就做什麼,不會與一個女人承諾這,承諾那,可偏偏這個人是他的心頭好。
雲楚又確是他心之所向,只要能讓她心安,他說再多也甘願。
而且,從她口中聽到不許他納姨太太這樣的話,心裡還是有些暗喜的,這說明在她心中他也不是毫無地位,縱然她的喜歡沒有他多,可只要她是他的,這就夠了。
種種情緒在霍湛心中盪漾,他心頭自嘲苦笑,有種甜蜜,酸澀又無奈的感覺。
他從未想過,他這樣的性子,有一天會如此患得患失,對一個女人這般遷就寵溺,生怕她有一點不合心意就轉頭離開,在看清自己的心意後,一切都與他所想的不同了。
雲楚又聽罷霍湛的話,滿意地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他凌亂的黑髮:“乖。”
霍湛哭笑不得,剛欲說話,就聽雲楚又道:“還有件事,那個婚禮的事就不必了,如今這年頭,還是應低調做人,做事,真要上報紙,我大抵是什麼事都做不了了。”
她不需要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喜歡一個人,在一起就是了,簡簡單單。
更何況,如今的社會環境動盪不安,那些儀式感不要也罷,誰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而且她和霍湛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太高調容易被盯上,不符合她的處事原則。
霍湛眉頭微皺,唇角默默拉平:“這樣太委屈你了。”
雲楚又笑了笑,伸手捏住霍湛的下巴,滿意地打量了他幾眼:“有什麼好委屈的,我向來不看重那些,有這麼俊的男人,我便不虧。”
瞧著女流氓一樣的雲楚又,霍湛哭笑不得,旋即伸手摩挲著她的腰線,輕笑著道:“縱是你不在意,我也想將世間最好的東西都給你。”
雲楚又臉頰泛起紅暈,撩人不成反被撩,她伸出一根手指抵在霍湛唇上,輕咳道:“我在綠城有要緊事,可不能與你日日廝混,明天你就回去,甭賴在我這。”
霍湛抿了下唇,覆著她腰線的手更重了些,嗓音散漫道:“是因為橘嘉綾香?”
聞言,雲楚又嘴角一抽,眼神不善地看向他,這傢伙果然腦瓜子轉得快,什麼時候擱他面前都容易被瞧出端倪,她忽然覺得和這種狐狸在一起,容易被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