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楚又沒有解釋,語氣平靜道:“娘,這件事你不用管了。”
宋桂英嘴唇囁嚅,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卻最終什麼都沒說,將這件事暫時擱下。
等從雲楚又房間回去,一進屋,就看到窩在浴桶裡,使勁搓洗著自己的王鈴鐺。
宋桂英一眼就看到王鈴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有曖昧的痕跡,也有青紫斑駁,聽到動靜,王鈴鐺趕緊下浮,將自己的身體全部掩在水桶裡,神色慌亂至極。
“嬸,嬸子,你回來了。”王鈴鐺小心翼翼開口,整個人透著股惹人憐愛的氣息。
宋桂英原本難看的臉色轉圜了一些,想到雲楚又所說的話,心中依然沉重。
她看向王鈴鐺,儘量緩和語氣道:“我先出去,你穿好衣裳喊我。”
王鈴鐺還沒開口,宋桂英已經轉身離開了,她有些怔愣,心頭也跟著緊繃了起來,總覺得宋桂英有些不一樣了,她似乎要與她說什麼重要的事似的。
王鈴鐺擰著眉梢,如今離開了底艙,身邊也沒個說話的人,若宋桂英真要說什麼,讓她招架不住的話,那該怎麼辦?如今她只能依靠她,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在沉悶的空氣中,王鈴鐺穿好衣裳,可憐兮兮地開啟門,迎了宋桂英進來。
她強打起精神,笑道:“嬸子剛剛是從楚又姐那裡回來的嗎?”
她這麼一開口,宋桂英才反應過來,王鈴鐺的年紀比雲楚又還要小上幾歲。
宋桂英認真看了看王鈴鐺,拉著她走到床邊坐下,旋即語氣沉凝地說道:“鈴鐺,永福的事是他做錯了,也是我這個當孃的沒有教好他,我得和你說一聲對不住。”
王鈴鐺手一僵不明白宋桂英這是搞的哪一齣,略有些乾澀道:“沒,沒事的。”
宋桂英又接著道:“你應當也是與他過不下去了,等到了奉津,有什麼打算?”
王鈴鐺更緊張了,心裡狐疑,難道是宋桂英已經猜出了什麼?特意來試探她的?
她能有什麼打算?她就想著攀上霍家軍,成為奉津名副其實的女主人,這樣一來,在這個亂世也算是有了活著的本錢,日子也能更加富裕,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王鈴鐺雖然自詡不凡,卻也明白,想有渠道認識霍湛這樣的人是很難的,很多時候你都接近不了這些人,就會被一槍射殺,所以,她很珍惜這一次同船的機會。
王鈴鐺垂下眼睫,語氣委屈:“嬸子,我要跟著我娘,所以,離不開他的。”
宋桂英緊緊盯著王鈴鐺:“我可以為你做主,另尋一門親事,你願意嗎?”
她雖然樸實,但不蠢,雲楚又的話起初她聽不明白,琢磨了一路,回想了一路,隱約猜出了一些雲山王香菊的打算,雖然憤怒,但還是想勸誡幾句。
性命是很珍貴的,能活著比什麼都強,王鈴鐺還小,不應被眼前的富華迷惑。
王鈴鐺豁然看向宋桂英,臉色發白,額角也滲出細密的冷汗。
她現在可以確定了,宋桂英真的知道了,不然不會提及為她說親的事。
王鈴鐺下意識就想從宋桂英手裡抽出自己的手,後者卻沒鬆開,反倒是幽幽開口:“鈴鐺,你年歲還小,應當珍惜,如果做錯了事,後悔也就晚了。”
王鈴鐺一咬牙,瞪著宋桂英:“是不是雲楚又和你說什麼了?”
宋桂英心頭一沉,徹底失望了,撒開王鈴鐺的手,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她,說道:“所以,你真是存了勾引霍少帥的心思?王鈴鐺,你們是真的活膩了?”
一直隱藏的心思被點明,王鈴鐺臉色青白交錯,咬著嘴唇道:“我不過是想帶著我娘過上好日子,有什麼錯?雲永福這麼對我,他該死,我要讓他死!”
宋桂英氣得胸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