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話哪裡戳中了鄧霍的笑點,他笑了起來。
潘樂看在眼裡,愈發氣不順,玫瑰花瓣下的心臟跟著胸腔起伏。
“有什麼好笑的?”
她圓睜著眼睛瞪他。
這個人,臉皮厚成這樣,罵他下流他都不在意,私底下指不定混跡成什麼黑樣了。
她心裡罵罵咧咧,儼然對他已形成偏見。
鄧霍止了笑,可臉上仍舊有幾分流裡流氣。
“笑也不允許啊。”
潘樂暗吸了幾口氣,板起臉威脅道:“你再不出去我就要報警了。”
“報警?”
“鄧總也不想再次走一趟派出所吧。”
鄧霍辯解:“我來看望我法律上的妻子,並不犯法,而且我說了等會就走就肯定會走,你不必浪費警力資源。”
潘樂看他還是這個不正經的模樣,終究說道:“是嗎,那我要是報警你和徐鎮明聚眾淫亂呢?”
“……”鄧霍彎腰,垂眼打量她,過了會才輕聲說了句:“我全程閉眼安安靜靜泡溫泉,怎麼就聚眾淫亂了?你得講點道理吧。”
事實上,他今天是被徐鎮明約來泡溫泉的。
作為立究醫藥的總經理,生意場上的應酬只多不少,對一些約定俗成的事,他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今天的場面過分些,又是溫泉這種特殊地點,他乾脆便閉了兩隻眼。
他沒想到的是,潘樂會突然出現在那樣的浴場。
鄧霍腦海裡閃過剛才的畫面,搭著浴桶的手指輕微動了動。
她穿著和平時不一樣,不再是職業化。
一套比較保守的分體泳衣,外面穿了件金色薄紗,秋日的光線被分割破碎,朦朧地映在了她玲瓏的軀體上。
像條魚,在天地間站立著。
他睜眼的一瞬間,幾乎呼吸一滯。
自己的妻子被那樣調戲,是男人都忍不了。
潘樂離開後,徐鎮明變了臉對他賠笑,他置之不理。
十年前他再輕狂肆意,也沒有對長輩耍過冷臉,這是他少有的。
泡在木桶裡的潘樂哼了一聲,沒好氣:“有沒有你自己很清楚。”
“嗯。”鄧霍回過神,語氣很平靜:“我很清楚自己沒有。”
潘樂被他的乾脆堵了個一乾二淨,一時啞口無言。
隔一會後才憋出一句話:“你到底出不出去?”
“……記得少喝點酒。”鄧霍懶散地直起身,走到一半問她:“需要我幫你把門關上?”
潘樂面無表情:“關上!”
鄧霍點了點頭,繼續往門口走去。
門被關上,無可避免地發出了些不大也不小的聲音。
潘樂回頭瞧了眼,神情納悶,怎麼他進來的時候她沒聽到動靜呢?
哦,她好像沉浸在打電話中。
如果……他是那時間進來的,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將她那些話也聽了去?
潘樂愣了好一會。
不過管他呢,她又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
她無暇多想,重新泡起溫泉。
結束後,她沒留宿過夜的打算,吹了頭髮換好衣服便到自助區等花經武和代打。
自助區裡吵吵嚷嚷,不少人閒散地吃著東西。
潘樂拿起碟子加入其中。
她逛了半天寺廟花費了不少體力,中午就吃了點齋飯,現在肚子急需進食。
添菜添到一半時,迎面走來一個穿著大眾白色的睡袍女人,腳上踩著細跟涼鞋。
潘樂第一眼沒認出是和徐鎮明共浴的佳人。
畢竟只打過一次照面,那會穿的又是衣不遮身的泳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