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借花嘲笑我!”蘭君撲到他身上,撓他癢癢,王闕抱著她連聲求饒。
歡聲笑語猶在耳,卻物是人非。
東宮裡頭,杜冠寧下了早朝,正在書殿大發雷霆。書和奏摺灑了一地,他罵道:“沈懷良真是豈有此理。你們可看到他在朝堂上提出的北五州繼任官員名單?全是他的親信黨羽!他舉薦的那些個知府,這次戰事一起就全跑了,被儒生告到登聞鼓院,已經成了全天下唾棄恥笑的物件!”
東宮的幕僚都跪在地上,長史秦東明道:“太子殿下息怒。可惜這次沒抓住沈黨的什麼把柄,反而他們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子,讓北漠王甘願歲歲納貢,皇上自然要偏向於他們了。”
杜冠寧狠狠拍了下書案,氣急不語。崔家式微,太師死了之後更是沒有人能立足於朝堂。於是他放棄了崔家,選了楊修的女兒,原以為能扭轉朝堂之上的頹勢,可沒想到,楊修終究是山高皇帝遠,無法跟沈家抗衡的。
秦東明揮手讓其它幕僚都下去,跪挪幾步到杜冠寧面前道:“太子殿下,如今朝堂之上都是沈家的人。我們要早想對策,不然……”
杜冠寧沒好氣地說:“怎麼想對策?衛王有沈懷良,有賢妃娘娘。本宮呢?本宮有什麼!”
秦東明伏在地上道:“小臣無能!但眼下的確有一個大好的時機!”
“怎麼說?”杜冠寧挑眉問道。
“朝廷開科取士,正是要打破如今朝堂上的格局。太子殿下要想與沈氏分庭抗禮,一定要促成此事。”
杜冠寧看著他:“你要知道開科取士動搖國本。若是此事成了還好,不成的話,連原先支援本宮的朝臣都會寒心。到時候本宮更加地孤立無援,如何是好?”
秦東明知道杜冠寧的擔心,剛欲再說,東宮總管八福跑進來,叩拜道:“殿下,承歡公主求見。”
“她怎麼來了?”杜冠寧沉吟一聲,便讓八福去請人。
不一會兒,蘭君就獨自跟在八福的後面走了進來。
秦東明靜立一旁,原本只是耳聞這位十公主的美貌,今日卻趕巧撞見了。他微微抬眸,見眼前之人穿一襲月色開襟長拖的暗色蓮花紋大袖衫,對襟和袖口處都繡著金色的水紋,碧色的披帛纏繞於臂上,內裡是同色的高腰襦裙,胸前的鵝黃色絛帶直垂於地,襦裙的裙襬處繡著一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花樣。頭髮只是隨意梳了個雙平髻,插著銀製和金制的珠花。這身打扮對於一個公主來說,實在是素淡,單說與太子妃平日裡的裝扮相比,簡直是天上地下。
但她的容貌卻使這身素淡過頭的裝扮顯得別緻。嫻靜之中不失活潑,端莊之中不少靈動,那份超然從容,真是奪人眼球,攝人心魄。
秦東明始覺百聞不如一見。
“拜見太子殿下。”蘭君依照宮規行禮。
“十妹請起。”杜冠寧抬手,笑問,“今日怎麼突然有空到本宮這兒來了?”
蘭君也不拐彎抹角,輕輕一笑:“今日來是有件事想找太子殿下單獨談談。”她看了看東宮的隨從們,杜冠寧抬手,他們盡數退出。秦東明也正要躬身出去,蘭君卻叫住他:“秦長史不如留下來聽一聽,也好給太子出個主意。”
秦東明看向杜冠寧,杜冠寧點了點頭,他便留在原地。
蘭君坐在椅子上,問杜冠寧:“聽說早朝的時候,太子被沈尚書他們氣得不輕?我並不是要干涉朝政,只是出於對殿下的關心。”
秦東明道:“如今朝堂之上,皆是沈家黨羽,太子處處被制肘,確實讓人生氣。”
蘭君順勢說道:“秦長史認為,該怎麼做才能為太子開啟新的局面?”
秦東明想起方才與太子所言,又覺得跟一個公主談論朝政,實在是不合禮制,便看向杜冠寧。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