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砂凝成的血霧漫過靈族禁地的斷垣殘壁,陸昭指尖撫過石壁上暗褐色的古老符咒,鎏金瞳孔中映出沈墨消散前留下的銀藍光斑。那光斑如螢火遊弋,最終停駐在祭壇中央的渾天儀殘骸上——正是通往禁地深處的座標。
"喀嚓。"
沈溟的星砂刃劈開霧瘴,墨色衣袂掃過滿地骸骨。他望著渾天儀上逐漸亮起的密文,唇角勾起譏誚:"好師妹,你當真要喚醒被封印的孽障?"
陸昭的霜刃點地,腕間墨痕已蔓至耳際。魂契圖騰的金紋如風中殘燭,卻仍死死護住心脈:"比起靈族千年謊言,我倒想看看你們懼怕的真相。"
渾天儀驟然爆出銀藍光柱,地面裂開深不見底的淵隙。腐朽的青銅鎖鏈自淵底升起,鎖鏈盡頭纏著一具冰棺——棺中女子銀髮如瀑,額間靈族圖騰竟與沈墨血脈同源,而她的雙手……正捧著陸昭在輪迴中消散的最後一魄!
"母親……"沈溟的冷笑突然凝滯。他指尖星砂凝成利箭射向冰棺,卻被陸昭揮劍斬斷。鎏金血珠濺上棺蓋的剎那,往生陣的殘紋自地脈浮現,八百世前的記憶如毒刺扎入靈臺——
洪荒時代的祭壇上,初代族長將星砂刃刺入聖女後心,銀藍血液卻逆流注入渾天儀核心。而跪在陰影中的少年沈溟渾身顫抖,他的脊骨正被傀儡絲抽出,化作餵養永夜之力的藥引!
"原來你也是容器。"陸昭的劍鋒抵住沈溟咽喉,瞥見他後頸若隱若現的墨色咒印,"靈族連親生子嗣都不放過?"
沈溟眼底的墨色星雲驟然暴湧,周身炸開的威壓震碎半數鎖鏈:"閉嘴!"他掌心凝出猩紅咒印拍向冰棺,"這局棋最大的變數,是你始終不懂何謂永生——"
棺蓋轟然洞開,銀髮女子的魂魄化作流光沒入陸昭眉心。劇痛撕裂識海的剎那,她看見聖女真正的記憶:所謂永夜,實為初代族長抽取天道法則煉化的逆鱗。而雙生星軌……竟是弒神後重鑄天道的禁術!
"阿昭,斬斷東北角的鎖魂釘!"沈墨的殘音自冰棺中滲出。陸昭旋身揮劍,劍氣劈開淵底暗湧的墨色星砂,露出釘在巖壁上的九百枚青銅釘——每枚釘身都刻著她輪迴中的化名。
沈溟的咆哮與鎖鏈崩斷聲交織,禁地穹頂的青銅燈陣接連炸裂。陸昭的魂契圖騰徹底染黑,霜刃卻迸發出前所未有的鎏金光華。她縱身躍向渾天儀核心,星砂劍自虛空凝現,劍鋒映出聖女最後的低語:
"以魂飼劍,可斬天道。"
劍落,光湧。
渾天儀炸成齏粉的瞬間,禁地深處傳來天道法則的哀鳴。沈溟的軀體在銀藍光焰中寸寸湮滅,最後的目光卻望向冰棺:"母親……終究是你贏了……"
星砂凝成的血雨漫過靈族禁地的斷壁殘垣,陸昭的指尖撫過渾天儀殘骸上灼熱的裂痕。沈墨消散前留下的銀藍光斑仍在遊弋,最終停駐在祭壇東北角的青銅古鏡前——鏡面裂紋中滲出的,竟是沈墨破碎的衣角。
"沈溟的殘魂未滅。"陸昭的霜刃點地,腕間墨痕已蔓至耳後。魂契圖騰的金紋如風中殘燭,卻仍死死護住心脈處聖女殘魂的波動。她望向古鏡中扭曲的倒影,鎏金瞳孔映出深淵裂隙的輪廓,"這鏡子……是通往天道裂隙的入口?"
"喀嚓!"
古鏡轟然炸裂,腐朽的青銅碎片化作萬千毒蛾撲來。陸昭揮劍斬落蛾群,卻在觸及鏡框密文時渾身劇震——那鐫刻的靈族古篆,竟與聖女殘魂在她識海中低吟的咒訣同源!
"阿昭……莫看……"
沈墨的殘音自識海深處滲出,卻戛然而止。陸昭的魂契圖騰突然暴起,鎏金光紋如蛛網纏住鏡框。裂隙在強光中洞開,裹挾著天道法則的罡風將她捲入虛無。
天道裂隙
陸昭墜入永夜般的虛空,足下星砂凝成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