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書。
“原來缺的不是字,是魄。”她按住狂跳的心口,鎏金血自指尖滴落,滲入玉璧裂縫,“這些嬰孩的玉珏在吞吃沈氏魂血!”
璧中嬰
慕懷真袖中滑出玉笛,吹出巫樂古調。玉璧應聲裂開縫隙,嬰孩浮雕的眼珠齊齊轉動,嵌在胸口的玉珏泛起血光。沈墨後頸日月痕驟亮,銀藍魂血不受控地湧向玉璧,卻在觸及珏面的剎那凝成冰珠。
“噬月陣真正的陣眼,是這些‘玉魄’。”慕懷真笛音陡轉淒厲,“慕氏以巫樂養魄,沈氏以魂血飼魄——多妙的共生局,不是嗎?”
陸昭霜刃劈向玉笛,卻被笛音震開。金紋遊走間,她忽然讀懂璧上雲篆——那些看似凌亂的紋路,實則是慕氏巫祝代代相傳的禁咒。
“共生?怕是沈溟與你各懷鬼胎。”她引刃割破掌心,鎏金血霧漫過玉璧,“聖女當年留下的不是祈命書,而是斷咒訣!”
血霧觸及玉珏的剎那,嬰孩浮雕發出啼哭。哭聲震落璧上碎玉,露出內裡蜷縮的梅魄——每個玉珏深處,竟都封著一株焦黑梅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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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魄釋
沈墨劍鋒忽轉,銀藍魂血化作遊絲,纏住最近一株梅枝。梅香暴起的瞬間,他望見幻象:少年沈溟跪在玉璧前,將心口梅魄剖出半縷,喂入嬰孩玉珏
“原來兄長是以自身梅魄為引,將噬月陣的‘吞天之能’分封三百玉珏。”他指尖拂過梅枝焦痕,三百世記憶如潮翻湧,“慕巫祝可知,梅魄離體者,七魄不全?”
慕懷真笛音驟停:“你竟識得離魂禁術?”
“我不必識得。”沈墨忽然折下梅枝,插入自己心口劍痕,“只需知曉,梅魄離根——當以魂血為祭!”
銀藍魂血浸透焦枝,枯梅竟綻新蕊。三百玉珏同時炸裂,梅魄如流星墜向棲雲臺下。慕懷真廣袖急揮欲阻,卻被陸昭的金紋鎖鏈纏住腕骨。
“巫祝大人,且看真正的噬月陣魄——”她引血為墨,在素帛讖言上補全最後一筆。
【梅燼復燃,天命自贖。玉魄歸塵,山河重鑄。】
燼裡春
玉璧轟然坍塌,梅魄墜處生出一片白梅林。林間霧氣散盡,露出九座青玉碑,碑文赫然是《鶴唳卷》遺失的末章!
慕懷真踉蹌跌坐,袖中山河紋寸寸崩裂:“不可能沈溟明明說過”
“他說噬月陣可改天命?”沈墨撫過碑文,魂血滲入篆刻的溝壑,“他卻未說,這陣法的‘魄’早被梅香蝕透。”
碑文亮起的剎那,棲雲臺下傳來龍吟。地脈震動間,三百焦梅化作流光,匯入陸昭腕間金紋。胎記邊緣綻開梅瓣紋路,素帛無風自燃,灰燼中浮出一枚完整的玉珏——
正是噬月陣缺失的“天命樞”。
慕懷真望著玉珏,忽然癲笑出聲:“原來沈溟求的不是改命”她染血的指尖指向東方啟明星,“他要的是焚盡舊天道,重鑄日月輪!”
破曉時分,棲雲臺巔只剩殘碑與梅香。沈墨拾起玉珏,見其背面刻著微不可察的雲篆,恰是《鶴唳卷》開篇首句——
【天命如梅,開謝自有時。】
:()修的劍仙者,亦可震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