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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些壞人想搶四哥你的廠子？”老六聽方源和胡家豪聊了一會天，大概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方源點頭，對胡家豪和老六道：“說到底，還是沒趕上好時候，再過些年，國內私營經濟起勢，到時候就真的遍地是黃金。”

“那些二代們，隨便投資什麼，靠著家裡的根，也賺的盆滿缽滿，說句難聽的，我這點辛苦錢，人家還看不上呢。”

胡家豪沒好氣道：“你就吹吧！錢哪有這麼好掙，周誠他們為什麼死盯著你，說白了……你是他們見過最大的一塊肥肉，不咬一口，他們回頭做夢都得氣醒了。”

方源則是淡然的道：“你知道啥，有些錢，不是誰都能掙的，它靠血液和性傳播！”

“你說的那是不正經的病吧？”胡家豪翻了個白眼。

方源笑了笑，抬頭看了眼從山谷頂端灑落的陽光，喃喃道：“病嘛？說的也對，權力本身就是一種病，讓人上癮，墮落，腐朽，秦皇漢武，唐宗宋祖，粘上這種病的，都無藥可醫了，更何況是周誠他們這些普通人，他們只會更瘋啊！”

胡家豪聽出方源話裡有話，但也不去接這個話茬，而是轉移話題道：“你跟我說實話，如果這次你搞不贏他們，你準備……以後怎麼辦？”

方源也不瞞著胡家豪，直截了當的道：“我在港島有身份，有一個投資公司，在美利堅也投了個漫畫公司和一個玩具廠，實在不行我就撤，去外面混唄。”

胡家豪驚愕道：“臥槽，你怎麼做到的？明明你每天都是在家裡混吃等死，怎麼還把生意做到港島，美利堅去了？”

方源咧嘴笑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胡家豪瞪了方源一眼道：“想跑，美死你，到時候我一定抓你回來！”

“哇，你們這些二代還讓不讓人活了？打不過還不準跑啊！”方源誇張道：“大佬，給條活路唄！”

“四哥，跟他們幹，我支援你！”老六忽然精神奕奕的喊道。

胡家豪奇怪的道：“老六怎麼忽然跟打雞血了似的？”

方源想了下，然後好笑道：“他還有幾臺遊戲機在南郊廠子呢，每個月可不少掙錢，我要是輸了，他就沒進項了。”

老六漲的滿臉通紅道：“才不是，我就是支援你。”

方源好笑道：“老六，你跟四哥說，掙這麼多錢幹什麼啊？是不是想著娶媳婦？”

老六不屑道：“我攢著。”

“攢著？”方源有些疑惑。

老六一臉鄭重的道：“你看，咱家兄弟姐妹七個，人多，三姐要讀書，侄子侄女，小妹也要讀書，大黑它們每頓吃的都不少，追風要吃豆料，瘸狐狸偶爾還要吃雞，團團倒是能自己抓著東西，小晴晴長大了也要花錢，上學，買好看的花裙子。”

老六嘀嘀咕咕個沒完，最後有些喪氣的道：“這些都要花錢，我攢的還差的多呢。”

方源有些意外，沒想到這不靠譜的小腦瓜，想的居然是怎麼養家。

“小子，你想的太多了吧？你四哥還沒死呢，有你考慮這麼多的份麼？”方源按住老六的腦袋，沒好氣的揉亂他的頭髮。

老六從方源的魔掌中逃了出來，昂著頭道：“四哥，你等著我，等我長大了，就不讓你這麼累了，我肯定比大哥，二哥，五哥他們都能幹！我能幫你很多忙呢。”

陽光照在老六的背上，氤氳的光灑落一地，方源恍惚中似乎看見了上輩子。

上輩子，大家為了過上好日子，各有各的去處，唯獨老六留在了家裡，本本分分一輩子。

大哥看不上他，二哥和他沒話說，老五回家少，自己則工作忙，直到有一天，老六佝僂著身子來家裡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