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時間很快就到了。
小安子果然是個猛士,敢一個人勇闖羨魚苑。
宋姣姣已經抄完了書,悠閒地坐在院子裡,面前有兩道冒著香氣的菜餚,她卻不為所動,苦哈哈地啃著兩個白饅頭。
見賓客已到,懶懶地揮手:「關門。」
沉重的院門在他身後緩緩合上,虎視眈眈的秋月守著門,把玩著沙包大的拳頭。
情況不對,寒涼的感覺爬上背脊,小安子艱難地吞嚥著口水,面部肌肉顫顫,露出了諂媚的笑:「哎喲,這是誰家娘娘啊,怎麼生得沉魚落雁,櫻桃小嘴兒連吃饅頭都如此優雅!」
系統的聲音沒有傳來,自戀的宋某紅光滿面,樂呵呵的:「你再多說點。」
似是抓到了一線生機,小安子趕緊順著她的話頭哄道:「在奴才心裡,宋答應是最溫柔知意、嘉言懿行的人,簡直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我泱泱南國之榜樣啊!」
【叮——小金庫到帳,四兩整。】
他口中每蹦出一個形容詞,宋姣姣手頭就富足一些,嗅到了商機。
「唉,那你家娘娘怎麼說我丈夫不疼,婆婆不愛,還要滿臉長痘痘呀……」她幽幽嘆了口氣,輕輕撫摸著《女德》。
小安子被她看得頭皮發麻,又不能說茶妃娘娘的壞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宋答應,您就饒了奴才吧……」
「不行,畢竟我這麼惡毒,在茶妃娘娘落水的時候,還攔著你不給你救。」
宋姣姣掏出了專門用來記仇小本本:「我覺得茶妃娘娘不應該讓我抄《女德》,畢竟我把『男女授受不親』牢記在心,應該罰我寫懺悔錄。」
懺悔錄是牢裡的犯人寫的,聽她這樣嚴重的說辭,小安子只能低垂著頭,冷汗涔涔地往下冒。
「煩了,毀滅吧!」宋姣姣往記仇本上記了點什麼,中二地做了個手勢。
訓練有素的大帥雄赳赳氣昂昂地上場,像只自信的丹頂鶴,直著腿慢悠悠踱過來。
春花使出按摩的渾身解數,給大帥做了個全身按摩,又寄予厚望地捧住了它的呆腦袋,激昂地鼓勵道:「準備好了嗎?」
「嘎——」
下一秒,大帥一個箭步沖了過去,對著小安子因跪拜而翹起的豐臀啄去。
「哎喲喂!」小安子幾乎要飛起來了,一路逃到了門邊,卻又被秋月擋著逃無可逃,只能在狹窄的院子裡撒開腿沒命地奔跑。
他可見識過大帥的威力,當日啄茶妃娘娘的時候,十幾個宮女都被嚇得亂竄,最後娘娘也被嚇得花枝亂顫……
現在更狠,一院子的人,大帥只追著他啄,餘下的甚至氣定神閒地喝茶吃瓜子,欣賞著他慘叫的身影。
小安子最後躥到了樹上,粗重地喘了口氣,捂了捂殘破不堪的臀,強忍眼淚,又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
然而下一瞬,他悽慘的笑容便僵在了臉上。
——為什麼鵝會上樹?!
只見大帥做了下準備動作,展翅翻騰了一波,穩穩地落在他的懷裡,呆滯的眼睛裡甚至出現了一絲嘲諷的笑,彷彿在說:「想不到吧?哥來了!」
在大帥蓄勢待發地探出脖子時,當小安子在樹上生無可戀放棄抵抗、懷裡還窩著只鵝時,宋姣姣手邊的一炷香燃完了,她便大發慈悲地擺擺手:「帥啊,收工了。」
見大帥被一群人誇了一頓,美滋滋地回了窩後,小安子才護著殘破不堪的身體,委屈巴巴地從樹上爬下來。
宋姣姣在小本本上打了個兩個勾,涼涼地看了他一眼:「本來準備啄半炷香的,可你居然覺得本宮不溫柔知意、嘉言懿行,就加了半炷。」
小安子:?
「你走吧,這是我苦巴巴吃饅頭給茶妃姐姐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