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小友來這裡,也是尋歡作樂的麼?」他語氣輕挑,盤腿坐著,心中祈求著宋姣姣快些離去。
「啊,是吧……」宋姣姣蹲在他身前,鐵了心要陪著,撓頭看老鴇呈上來的花名冊,象徵性地點了兩個,「那就柳七和柳八吧。」
宋姣姣感覺很是煎熬,她頭一次來這種地方,又不好讓賀昭看穿她暗戀的心思,便裝作遊刃有餘的樣子,盤腿坐在他身邊,看著兩個英俊的男侍到了她面前。
「要我教你怎麼尋歡作樂麼?」賀昭眉眼透著淡淡清冷,盯得宋姣姣背後發毛。
奇怪的勝負欲湧了上來,宋姣姣嚥了咽口水,不願意讓他看扁了,放下大話:「不必,我可是行家。」
於是「宋行家」便顫巍巍地伸出手,手虛虛地觸著柳七的下巴,強撐著憋出一句:「你……你給爺笑一個。」
柳七媚眼如絲地勾了宋姣姣一眼,就叫她嚇得往後縮了幾步,而他看著宋姣姣滿身不菲的服侍,連忙欺身上前:「小姐,我們不如去隔壁包房說話……」
話還沒說完,一柄煙槍便直直地豎在他與宋姣姣之間。
「滾出去。」賀昭有些醉意,眉眼間卻不知為何翻騰起了戾氣,揉了揉太陽穴。
宋姣姣和柳七對視了一眼,皆是不知如何是好,她拽了拽賀昭的袖子:「昭哥……我花了錢的。」
她自然不會佔柳七便宜,但是擺著看也能延年益壽呀,現在把人趕出去,可不退錢……
賀昭將她的意思徹底誤解了,湊近了她一些,眸如點漆:「你想花錢尋歡,不如看看我?」
……
那天,正是賀昭的生辰,他與太后吵翻了天,一出宮卻是成了跟在宋姣姣身後的「軟飯男」。
「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告訴你,其實是我先暗戀你的……去怡紅院那次,我只是想找你,不是去尋歡作樂……」宋姣姣從盒子裡取出那隻藏了好久的戒指,戒指通體黑玉,最上面四方的牌子上雕著一個「喜」字。
「我知道你有許多不能跟我分享的事情,比如你為什麼不過生辰,為什麼娶了四個妃子……」宋姣姣無奈地笑笑,「但我相信賀昭是世上最好的人,不管如何,我都會陪著你,跟你在一起。」
她像是在表白,牽起賀昭左手的無名指,一點點將戒指套了進去,尺寸剛剛好。
「我……我很愛你。」
眼前又浮現出賀昭當年迷茫得像是被抽走靈魂一樣地在一片淫靡中抽菸的樣子,宋姣姣心裡難過,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
二人並不是矯情得愛將「愛」放在嘴邊的人。
賀昭低著頭,在她耳邊輕笑一聲:「朕還說喜鋪掌櫃怎麼只肯給朕定這個戒指呢。」
他伸手從櫃子裡拿出一個一樣的盒子,拍拍宋姣姣的背,將她的手放在手心。
盒子裡是一枚一模一樣的白玉戒指,他像是要被幸福沖昏了頭腦,與心中糾結起來的苦澀混在一起,頗為鄭重地將戒指為宋姣姣戴上。
「我們成親吧姣姣,求你了。」他將唇貼在戒指上蹭了一瞬,「這件事,我可以與你分享的。」
二人沒有帶任何宮人,來了宮裡的平安寺。
裡面有許多皇室旁支的牌位,推開一側的暗門,供奉著一個沒有字的牌位。
「嬤嬤,我帶著姣姣來看你了。」賀昭有些痛苦,喉頭微微發澀。
宋姣姣拉著他的手,一起點了火,將紙錢燃了,送到另外一個世界去。
先帝是個風流的人,那時候的宮鬥還很正宗。
如今的太后,雖然家世顯赫,但只是一個普通的妃子,一層一層的階級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就連生下來的賀昭,也要送給別人當孩子。
當時的貴妃囂張跋扈,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