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這紅紅綠綠的幾盤菜,胃壁肌肉的運動立刻加速。
“杭州的蓴菜還沒有下市,洪澤湖的螃蟹正肥。”
端木雲一邊拿起筷子,一邊看似無心地說道。
哎,這個人,看來還真是有心來個快樂江南遊啊。
飯後洗澡。多少天了,洗澡已經成為奢侈,現在,看著那一大木桶的熱水,開心極了。小心地關好門窗,四處檢查了一番後,三兩下脫了衣裳就跳了進去。洗了澡,擦乾頭髮,換上白色苧麻的內衣,盤腿坐在床上,準備做瑜珈。一個多月不做了,上次做還是在……唉,為什麼一個人靜下來時總是想起那個地方……和那個人。
閉上眼睛,舒展開雙臂,抬起腿。
一會兒功夫過去了,蠟燭已經矮了半截,燭花兒一跳一跳地已經很微弱,該剪一剪了。突然間,“嘭”的一聲從門外傳來。
誰?
我猛地拉開門:端木雲一臉呆痴地正站在門口。見我出來,他趕緊低頭。地上,是一個黃紙的包裹。
“你……要幹什麼?”
“我……”
“你是不是一直站在這裡?”
“我……晚飯時看你喜歡吃那龍鬚酥,跟店裡的夥計說了,他說店裡的不是最好的,東門外大街上羅漢齋的最好,我就去買了些來。”
真不愧是十來歲就在江湖上闖蕩的主兒,眨眼間就編出了理由。
可是,我接過那個紙包,開啟一看還真是晚飯時吃的那種點心。
難道是我錯怪他了?
點心交接儀式結束後,端木雲卻沒有要走的意思,我只好看在手中糕點的份上,讓他到我房間坐一會兒。
正合他意,讓也不讓地就進來了。
而我,在這個少俠進屋後,卻越來越不自在。一身纖薄的白色睡衣,頭髮全散在腦後,屋中坐著一個年輕輕的男人,這……總是有些那個什麼的。
“真不好意思,我這衣衫不整的,叫你笑話了。”我用手撩了撩頭髮,給他倒了杯茶說。
“哪裡話?”
接過我手中的杯子,端木雲竟然低下了頭,好一幅羞赧的樣子。
“噗嗤!”我禁不住笑了。
“嗯?”
他抬起頭來,我卻兀自笑個不住。
他的神情,逐漸地在我的笑聲中凝固起來。燭淚,又在我的笑聲、他的呆滯中落下了幾滴。
沉默片刻,他終於開口了。
“怪道他不顧身家性命地要幫你。”
又提到了他背後的那個神秘人物!
幫我的這個人究竟是誰?俗話說好奇害死貓,可我比貓還沒有耐心。
“他是誰?”
我毫不客氣地再次向端木雲發動進攻。
“他不讓我說出他的名字,只是說要我保護好你就是了。”
哼,不說是吧。我有辦法。
“我說端木少俠,我瞧你的這把劍不錯啊,我也學過那麼幾下子三腳貓功夫,不知少俠可願賜教?”
“這個,也好。聽說你的劍術也堪稱高超,賜教不敢當,找個時間切磋一下。”
第二天一早,趁著客棧裡的客人大多還沒起來,端木雲和我提著劍來到了客棧馬棚邊的小院子裡。
“你先出招吧。”定定地看著我,他存心要讓我。
“那我就不客氣了。”給他一個燦爛的笑臉,我長劍出手。
穿梭的劍影中,幾個回合下來我已經明白了。
回到房間,叫住他,關上門,我走到他面前。
“秦武是你什麼人?”
“‘秦武’是誰?”
他居然裝暈。
“真以為我笨到家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