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見,祁英以什麼都不敢做主為由,讓他上海威堂見他們主人。
白胖總管代表的康親王府,無論有理沒理,總該是硬的一方,可是,白胖總管他偏偏軟得連腰都直不起來,只有乖乖的聽話,只有硬著頭皮又去了海威堂。
他還在半途呢!通記的信兒已經送到了海威堂,等他到了海威堂,提著心、吊著膽、賠著滿臉笑,煩請通報,求見郭懷,卻仍沒能見著郭懷,見他的是“活財神”宮弼。
宮弼很客氣,大廳接待,奉上香茗,卻只有兩句話,康親王府存在通記的那些銀子,可有,可沒有,有沒有隻在康親王,讓他跟海威堂的主人見上一面。
如此而已,就這麼一個條件。
白胖總管心也不提了,膽也不弔了,坐著軟轎飛也似的回了康親王府。
康親王跟福晉,正在後頭照顧愛女,看召來的名醫為愛女診治,一聽說總管回來了,又丟下愛女趕了出來。書房裡碰面,白胖總管一五一十據實稟報,認定通記是以那十幾萬兩不足與外人道的銀子作為要挾後,康親王氣得七竅生煙,可是沒奈何,為了那十幾萬兩不能聲張的銀子,只好答允見郭懷。
他心裡打定了這麼個主意,只要郭懷不是為他那金枝玉葉、貴為皇族的愛女,別的事,衝著那十幾萬兩銀子,都好辦,否則,他只有動用那張王牌。
這是萬不得已,不到最後關頭,他決不願讓任何一個人知道,他有十幾萬兩銀子的私蓄存在通記。苦就苦在這一點。
白胖總管銜命而去,坐著軟轎再度到了海威堂。
沒多大工夫,一頂軟轎在前,一輛雙套馬車在後抵達了康親王府。
軟轎裡出來的是總管,馬車裡下來的是郭懷,後者,因為王爺的拒見剛走不久,站門的個個莫名其妙,可卻沒一個敢問。
廳裡見客,康親王早就吩咐過了,除了總管,任何人不得近大廳,否則府規議處。
白胖總管把郭懷安置在大廳裡,然後又急急忙忙的去請來了康親王。
愛女昏迷未醒,為著那十幾萬兩不能聲張的銀子,又不得不降尊纖貴,委屈自己跟這個江湖美民姓郭的見面。康親王心裡是焦急、難受,外加極度的不是味兒,所以進廳的時候,臉色要多冷有多冷,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郭懷根本不理會這個,他裝沒看見,他一笑道:
“到底還是見著王爺了,真不容易,其實,既有如今的非見不可,王爺又何必當初?”
康親王心裡更不是味兒了,臉色也更難看了,可卻苦於不能發作,一方面是為了他的銀子,一方面也還真是為了他自己的安全。
自己何等身份,犯得著跟這種亡命徒一般見識,招災惹禍?
他也來個裝沒聽見,往下一坐,冰冷說道:“你現在已經見著我了,究竟是為什麼?說吧?”郭懷淡然一笑,也跟著落了座,坐下之後,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王爺儘管放心,我所以要見王爺,跟三格格毫無關聯,也就是說,我對三格格,只是感激她的仗義,感激她的關愛,別無他意,也從不敢奢望。”果真如此,那就好商量了。
康親王還真放心了,心以為他那十幾萬兩銀子十九可以保住了,於是,不由的臉色也為之好看了些,語氣也沒那麼冷了:“那你是為什麼?”
郭懷道:“王爺的這位總管——”
康親王恆,立即截口道:“不要緊,他是我的親信,我的事,無論大小,從不瞞他。”
也是,總管還能不是親信?
貴為和碩親王,要是沒個把親信,那豈不是什麼事都得自己來?
郭懷臉上立即布上了一層寒露,眉宇間也洋溢著逼人的煞威:“這件事,我只要提個頭,也許王爺就明白了,廿年前,王爺曾經路過南海——”
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