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童音戛然而止。
屋子裡跑出了一個漂亮的小男孩。他大概十歲左右的樣子,圓圓的眼睛,長長的睫毛,白白的面板,紅紅的嘴唇,粉雕玉琢一般的兒童。
“這是……蒼朮,我的侄子。”蒼肆介紹說,“我是他的監護人,他住校,並不經常在家,所以你沒有見過他。”
“你好。”沈透笑著打招呼。
“我可以喊你小透姐姐嗎?”蒼朮走進幾步,清脆地問,“好嗎?”
“當然可以。”沈透俯了身,笑著對他說。
“小透姐姐。”蒼朮水靈靈地喊,雙頰上高興地現出一對深淺的酒窩。
他突然衝進沈透的懷裡,緊抱住她的腰。沈透措手不及,激靈了一下。
蒼肆伸出手在蒼朮的頭上響亮地一敲。
“小透姐姐……”蒼朮嬌滴滴萬種風情地抱怨說。
沈透心裡想,難怪蒼肆剛剛給她鑰匙時說的是,“這樣你就不用等我們了。”
“我們”原來指得是蒼肆和蒼朮,並不是春兒。
沈透心裡好笑,又想到蒼朮叫蒼肆叔叔,卻喊她姐姐,稱呼上阻了一輩。
“蒼朮,剛剛要說什麼?”沈透問。
“我是想告訴叔叔,我和朋友約好了出去玩,就不在家吃晚飯了。”蒼朮鬼靈精地轉著眼珠說。
“我們一起吃晚飯吧。”沈透說。
“不了,小透姐姐,我朋友該等急了。”蒼朮說著就跑出了門。
沈透想起蒼朮臨走前喜笑顏開的神情,心裡想真是人小鬼大。
“稍等一會。”蒼肆讓她坐在客廳裡,轉身進了廚房。
沈透在客廳裡坐了一會,又起身參觀。她走進臥室,看見一室潔淨,纖塵不染。所有的物品分門別類,一列一列整齊有序地擺放著。
這並不是她第一次來蒼肆家中所住的房間,她那時還用椅子抵住了所有的門。
沈透在床上坐下,剛一沾被子,她唰地一下從床上跳起來,失控地喊了一聲。
蒼肆聽見聲響,急忙衝進房間,他看見春兒從被子裡逃竄出來,呲牙咧嘴地備戰狀態。
春兒看清沈透驚魂未定的樣子,又看見叔叔收斂起敵意的面目。
“春兒現在是蒼朮的寵物,它喜歡睡在他的床上。”
蒼肆說著用手敲了一下春兒的腦袋,春兒嗚咽地動了動鼻子。
沈透抱起春兒哄著說:“對不起,吵醒你了。我剛剛還在奇怪春兒怎麼不見了呢?”
蒼肆笑一下,離開房間走回廚房。
沈透則用懷抱嬰兒的姿勢哄著春兒,直到春兒睡著了。
廚房裡傳出瓷器的清爽樂聲,沈透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床上,轉過身,輕手輕腳地躲在廚房門口。
她輕輕地移出一條細縫,穿過縫隙看見蒼肆手法嫻熟地切著黃瓜片。
蒼肆切的片狀並不是尋常可見的半圓形,而是正規的平行四邊形。
他用一隻大的土豆細切絲條。
鍋裡的油吱著聲,蒼肆把菜板上的土豆絲放進鍋子裡把澱粉逼出來,煎成薄薄的金黃脆餅。
蒼肆給她的感覺就好像是古詩書詞中的清風明月,總是出眾。而這種出眾,只有相形見絀的作用。
沈透看著蒼肆把肉片切成絲,撒上澱粉。又把腰子劃切成花,拌入調料。
蒼肆無論什麼事情都做得遊刃有餘,他的腦子裡好像裝了很多的東西,可以讓他隨心所欲自如地取用。
沈透又見他用刀把長豆角的頭一切,所有的豆角都整整齊齊了,一刀一刀地切到最後一段,長長短短不一致的,就全不要了。
她剛一笑,又看見蒼肆一不小心割傷了手,急忙開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