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以區區五艘戰船就挑起戰爭。
奄美五島的防衛依舊是空虛一片,這給張斌青的一系列行動帶來了極大地便利。自然這也是鹿兒島灣【別名錦江灣】內的薩摩水師發現他們蹤跡後第一時間就迎殺上來的最大原因。
搜刮奄美五島浪費了張斌青不少的時間,等他帶隊殺進鹿兒島灣的時候,那五島上的日本人早就已經有乘小船跑來薩摩通風報信的了。
“轟轟轟——”
炮聲的轟鳴在鹿兒島灣內響起,德川家的江戶幕府已經建立一二百年了,戰國時代的風雲早已經散去。現在的日本大名,還能保持著一些鐵炮隊就已經是整軍備武的了,更別說是真正的火炮。
據蔡世昌言,現在連幕府江戶灣口的守備大炮也都只有二十門。
憑藉五艘戰船的威力,只要張斌青腦子不進了水,吃掉薩摩水軍乃至縱橫整個日本海面都不成問題。
一艘艘關船和小早船在炮聲轟鳴中化作灰灰,防禦力孱弱的關船和小早船往往吃上一兩枚炮彈就散了架,不少船隻只需要挨中一下就躺進了海底。
只是半個時辰不到,氣勢洶洶而來的薩摩水軍就掉轉過頭狼狽不堪的向鹿兒島灣深處逃去了。
“走,咱們跟進去——”張斌青向著旗語兵叫道。
片刻後,五艘戰船劃過道道水痕,就在鹿兒島灣水面上排出了一個漂亮的箭矢型隊形。然後毫不避讓海面上漂浮的一個個薩摩水兵揚帆向著灣內深處追去。
五艘戰船壓過了水面上水兵最密集的區域,不知道多少好運的從沉船上逃出一劫的薩摩水兵再次遭受了滅頂之災。
張斌青的這一手有點‘欺人太甚’,再次躲過一劫的薩摩水兵殘餘除去那些徹底嚇破膽的外,不知道對少人在咬牙切齒的指著遠去的五艘戰船在大聲咒罵。
鹿兒島灣是薩摩半島與大隅半島間的海灣,東西寬度並不長。
水面上兩軍在對陣的同時,薩摩藩的人也紛紛在岸上觀察著。當那一聲聲炮聲轟鳴響起,不知道多少人的耳朵被震得嗡嗡發聾,更多的之前還在為奄美五島劫難氣憤不已的日本小民更是面無人色,覺得雙腿肌肉緊繃,隱隱羞臊的覺出自己有了尿意。
這也不能怪他們膽小,實在是炮聲太響。並且日本戰國時代,使用的火器也僅是鐵炮和大筒【弗朗機炮】,跟現在大炮的聲威比起來差距太大。
完全沒有見過的存在,心底當然會懼怕。
海上硝煙散去,一堆堆船體殘骸漂浮著,更多的已經在下沉。之前還浩浩蕩蕩的百艘戰船,現在就已經損失過半潰不成軍了,而素來以驍勇著稱日本的薩摩人更是狼狽而逃,被徹底打滅了軍心士氣。
高橋種央望著水面喃喃自語,“這……可真是國之利器啊……”
作為薩摩重豪派的中間力量,雖然因為近年來薩摩藩政治改革,島津齊宣執掌藩政,啟用了大量的近思錄黨人,如樺山久言和秩父季保。而自己本身被迫歸隱,但是高橋種央依舊深深地關心著薩摩的走勢。
此次琉球之變也落入了他的眼中,本以為到這裡觀戰他會看到一場絕對的勝利,畢竟百艘戰船的薩摩水軍在數量上對比張斌青部佔有絕對的優勢,可是沒想到就這麼一會兒超過一半的戰船就這麼沒了。而中國人卻是毫髮無傷。
文祿-慶長之役後,中日間的第一日真正對戰,就這麼恥辱性的失敗了。高橋種央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是壓不住的驚駭。“難道這就是清國造反軍的實力嗎?”
鹿兒島灣灣口不算寬,但是深度卻還可以,有接近一百六十里。等到薩摩水軍的殘兵敗將從灣口逃到灣奧時,已經只剩下了寥寥十幾艘小早船了。剩下的不是在追擊中被張斌青擊沉,就是趁著昨晚夜色逃到了兩邊,水兵上岸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