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義道:“無論如何,大哥現在總算是醒來了,至於其他的,想不通便不去想它了。”
錢海看了沈天龍一眼,哈哈一笑,道:“三弟說的極是,大哥安然醒來才是咱們飛龍鏢局的頭等大事。”
沈天龍將目光從瓷瓶身上移開,看向錢海,問道:“我與三弟不在鏢局這段時間裡,可有什麼事情發麼?”
錢海笑道:“大哥不說我倒險些忘了,三日前楚莊主曾來過鏢局,說是有件極重要的事要與大哥商議,只是當時大哥在外走鏢,未曾歸來,楚莊主便留下話來,言道若是大哥走鏢回來,請務必前去天南山莊一趟。”
沈天龍聞言,原本抬起的頭,重又低了下去,沉思起來。
孟忠義道:“這楚莊主倒也真會賣關子,有什麼事直接與二哥說了也就是了,偏偏還要親自與大哥商議,當真麻煩。”
錢海笑道:“三弟此言差矣,楚莊主既然如此說了,就必然有他的道理,又怎能說是賣關子呢?”
孟忠義頗不以為然,但也沒有再說什麼。
另一邊,沈天龍似乎想到了什麼,雙眉緊鎖,原本已有些血色的面容,此刻竟又變得蒼白了幾分。
錢,孟二人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孟忠義問道:“大哥,你怎麼了?”
沈天龍抬起頭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我沒事。”
錢海道:“大哥重傷初愈,不宜操勞過度,去天南山莊一事,還是等大哥傷勢痊癒之後,再去不遲。”
沈天龍沉吟片刻,道:“如此也好,只是楚莊主那邊,還需前去知會一聲。”
孟忠義道:“大哥,就讓我去吧。”
沈天龍深深望了他一眼,緩緩道:“那就有勞三弟了。”
孟忠義道:“大哥說的哪裡話,當初咱們兄弟三人結拜之時,曾一起發過誓的,你我兄弟之間,還說這些作甚。
沈天龍心下慚愧,道:“好,三弟,你明日一早便即前往天南山莊,告訴楚莊主,三日之後,我亦會前往。”
孟忠義道:“大哥放心,我定會傳到。”
次日清晨,一切都已準備停當。孟忠義極目遠望,只見東方議一輪紅日遙遙掛起。此時已是辰牌時分。
孟忠義緩步走向東廂的一間屋子,那裡自然是沈天龍的居所。
“吱呀”一聲,木門被輕輕推開,孟忠義舉步進屋,轉身關上了門。
意料之中的,沈天龍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桌邊,手中拿著一隻精緻的茶杯,慢慢地品著杯中茶水,這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了。
見孟忠義進來,沈天龍並無意外之感,只淡淡地道了一句:“來啦。”
孟忠義應了一聲,坐到桌邊,盯著沈天龍看了一會兒,笑道:“大哥,你的面色看上去比昨天又好了不少。”
沈天龍輕呷一口茶水,然後將茶杯輕輕放到桌上,目光同樣注視著孟忠義,緩緩開口道:“但是你卻清瘦了不少。”
孟忠義微微一愣,道:“大哥……”
話剛出口,卻被沈天龍打斷道:“三弟,此去天南山莊,你獨自一人,凡事要多加小心才是。”
孟忠義笑道:“大哥真是多慮了,咱們常年在江湖上行走的,難道還怕這個不成?”
沈天龍搖了搖頭,道:“三弟,無論如何,記住大哥一句話。”
孟忠義見他神情嚴肅,不禁正色道:“大哥請說,我一定謹記在心。”
沈天龍道:“江湖險惡,世事無常;人心叵測,不可不防。”他的眼睛深深地凝注著孟忠義,眼神中似有著無限的深意。
孟忠義一時有些愣神,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點了點頭,鄭重地道:“大哥,我知道了。”
沈天龍忽又嘆了口氣,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