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七日,在帖木兒離開前線兩天後,沙哈魯和侄子哈利勒經過一番精心準備,集中六萬大軍和五百門大炮,開始對那拉堤城外圍工事發起猛烈總攻。
儘管明軍對帖木兒軍的大炮有所準備,但沒想到敵人的大炮這麼多,這麼猛。那四、五斤的炮丸好像是不要錢的冰雹似的,鋪天蓋地就打了過來。
不到半天時間,明軍建在一線的二十來個小型稜堡盡數被毀,駐守在工事裡面的兩個營來不及反應,就被猛烈的炮火吞噬。
所幸,經過一年的努力,明軍的壕溝非常寬,裡面還充滿了尖樁,填起來比較費勁,遲滯了敵軍不少推進速度,使敵軍一天才前進了三十多里。
傍晚,傅安找來郭鈺和羅英,說道:“我還是大意了,沒想到帖木兒調集了這麼多大炮。看今天這個樣子,我們估計支援不了五天時間。你們兩個率領遼東來的那個營,保護百姓從南邊冰川撤退到焉耆,也許援軍就在那裡接應。”
郭鈺答道:“你這是說哪裡的話?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傅安勸道:“郭鈺,你是營國公的兒子,又是遼王的內弟,萬一出了事,我兩邊都不好交待。”
郭鈺答道:“我爹兒子多著哩,又不缺我一個。勃指揮兒子少,還是讓羅英帶人撤退吧。”
羅英本來是有點想撤退的,但是受郭鈺感染,也鼓起勇氣說道:“將軍,我還有一個弟弟,我也和你同生共死。”
傅安嘆了口氣說道:“那好吧,咱們同生共死。羅團長,你馬上組織兩個最新組建的營保護百姓撤退,馬匹也儘量帶走。郭鈺,你還有多少彈藥?”
郭鈺說道:“炮彈沒了,八一步槍子彈還有兩千來發,掣電銃鉛彈還有五千多發,扼守天山各個冰川通道的三個排手裡估計還有一些彈藥。”
傅安說道:“除了南邊撤退到焉耆路線上的那個排外,你立即派人將西邊防守八卦城等要隘的兵力都給我叫回來,準備決戰。”
到了第二天,帖木兒軍突破了明軍的第二道壕溝防線,又消滅了兩個營的明軍。
不過這一次,明軍有四個比較堅固的小型城堡協同防守,消耗了對方不少時間和火力,只讓敵軍前進了二十多里。
一時之間,烏雲壓城城欲摧。
到了晚上,營長秦軍主動找到傅安請纓:“將軍,你讓我們晚上去夜襲吧,這樣老是被動挨打也不是個事兒。”
傅安提醒道:“如果對面主將是沙哈魯,此人狡猾多端,肯定有防備。”
秦軍說道:“就是帖木兒本人,俺也不怕。”
傅安本不想發動夜襲,但因為不好打擊兄弟們計程車氣,最終還是點頭同意由秦軍率領一營人馬去夜襲帖木兒軍大營。
到了第三天,沙哈魯已經可以在那拉提山下仰望那拉堤主城了。
傅安見夜襲人馬還沒回來,正對昨晚的夜襲憂心忡忡,秦軍這時卻代表沙哈魯上山進城勸降。
“將軍,您現在手裡只剩下六個營了,不到三千人馬。沙哈魯皇子說了,識務者為……”
但是沒等秦軍話說完,傅安就一刀削掉了他的腦袋,掛在城牆之上。
原來秦軍在下山不久,果然被沙哈魯的人馬伏擊,全軍覆沒。秦軍本人也成了俘虜,然後為了活命,就當了帖木兒的說客。
沙哈魯見勸降失敗,下令集中火炮攻城。
可惜,他這一次失算了。
他那火炮雖多,彈丸也有四、五斤重,砸在厚實的城牆上,聽起來駭人,看起來嚇人,但是一陣炮雨過後,並沒有太大的破壞效果。
最近一年來,傅安這傢伙待在那拉提,只有三件事情,種地、偷襲和修城牆。
那城牆依山而建,修得又高又陡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