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氾濫成災。
我實在忍受不下去了,探出頭來衝話嘮的醫生問道,“那我可以出院了吧。”
“可以,當然可以。記住了,要多休息……有些事情彆著急,慢慢來……”
原諒我很沒禮貌的甩給了她一記白眼,然後扭頭看向徐司佑。
哪知他竟是臉色紅潤,精氣神十足,也只是那一眼,他笑得燦爛無比,招手找來護士將我手上的針頭拔下,然後打橫將我抱起,用專注的柔情慢悠悠地走出病房。
那一路,駕駛座上的他一直嘴角含笑,動不動就轉頭看我一眼,而湊成的無數眼便臊得讓我有了跳車的衝動。
“你能不能好好開車!”我沒好氣的嚷道。
“嗯。”他居然好脾氣的笑著答應了,並且果然沒再往我身上看,不過那也是因為車已經駛向他公寓的車庫了。
停好車,可我沒下來,依然綁著安全帶不鬆開,晃了晃眼珠子,下令道,“我要去住酒店。”
照理說,以前的徐司佑應當是叼翻天的開啟車門,拉長了臉要麼威逼利誘拖著我下車,要麼直接打暈了扛走。
而這次,他照樣是開啟了車門,蹲在了我邊上,燦若星眸的眼望得我連連失神,心率過快,竟不由自主的嚇得開啟了鎖釦,“你讓開,別擋道兒。”
話雖是這麼說,可真當腳一下地小腹傳來的疼痛還是讓我很是不適,身旁的他帶著喜悅的長長嘆了一口氣,不由分說又是一抱,長腿一勾,車門鎖了我落入懷中了。
這會兒已經夜深了,我很理智的選擇埋首不語,專注於任何一件事物之上,除了徐司佑的臉。但,終究行至27樓,他將我放在客廳的沙發裡,給我遞來一杯溫熱的水,就近坐下將我繼續攬在懷中,對上大片的落地窗,窗外是霓虹閃耀的都市和漫天星辰的夜景。
他說,“第一次坐在這兒的時候,我就有個念頭,想:蘇麥寧一定會喜歡。所以我就買了下來,後來每次坐在這兒又會想,你什麼時候才能看到我所看到的風景呢。十年,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你就那麼出現在我面前,穿著潔白的婚紗卻比任何新娘都要有靈氣,都美,夜比年少時夢想中更美。”
“蘇麥寧,我恨你。恨意滋生的同時,愛,也在茁壯,最終腦海裡能記起的依舊是你笑時的樣子,也是那些記憶支撐著我走過難捱的十年……”
“十年,我總怕,怕你的身邊有人了,怕你愛上了別人,怕……你把我忘得乾乾淨淨了。所以,在顧釗婚禮上,我真的氣得想掐死你,可是還是捨不得……“
今夜的徐司佑,話有點多,倒跟我記憶裡的他完全不同,可那些話,我竟出奇的受用,更認真的仔細的去看那些我錯過了十年的景色。
其實,這般徐司佑是為何?我很明白。
二十八歲的老姑娘真算是古董派的了吧,誰讓我是帶著傷出走的呢,前些年的時候看不上別人;後些年了,別人看不上我,好不容易找著個想要獻身的物件吧,人家愛的也不是我,還最終躲到了監獄裡去;於是,在等待裡渾渾噩噩的過,也早忘了這茬子事兒了。
“徐司佑,你別誤會……“
“閉嘴!”他無意識地按住我想要掙脫的手,將我擁得更緊了些,“蘇麥寧,今晚我們不吵行嗎。要麼你不說話,要麼就對我說實話。不許撒謊!”
那我還是選擇沉默吧。
本以為徐司佑會將整晚絮叨過去,將十年裡都不曾說過的話,或是將這輩子想要說的話一次性吐個暢快。
可是,此後直至我困頓得睡去他都沒再說任何一個字,但我能感覺到髮絲上一遍遍的親吻。
是不是相思入了骨,就能鑽進對方的夢裡。
那一夜,我夢見徐司佑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如墨的眸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