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現在不會。他還需要沉蓮的幫助,不會貿然對他出手。”清葵嘆息了一聲。“然而大事已成之後就很難說了。不過我在沉蓮身邊安排了隱者,還有魔門的人貼身保護,即使連成碧真想做什麼也不容易。”
“難道我們就真的就這麼待在天水宮裡等?”
“沉蓮說得沒錯,北都難免會有一場戰事,我們兩個到了那兒不僅幫不上忙,還會讓他們分心。再說,我還有一件事得查個清楚。”清葵瞟了她一眼,知道她耐不住性子,心早就飛到了北都。“丹君,你也得老老實實地留在宮裡,不許亂跑。我可得替秦峰看好你。”
“放心罷。”丹君拋了個放心的眼神,重重地點了點頭。“我心裡有數。”
五十章 攝政新王連成碧
夏武帝朔安十六年三月,在歷史上亦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二皇子成桓趁夏武帝纏綿病榻之時聯合鎮北將軍徐守立及其子徐幼常起兵逼近太平宮,抓了太子試圖逼宮謀逆。所幸為三皇子成碧所察,與鎮國親王及平陽王援兵攜手相抗,終究戰勝反軍,生擒二皇子成桓及鎮北將軍等人,壓入天牢等候發落。
夏武帝驚怒非常。在這場事變中,三皇子成碧的英勇善謀跟太子的庸碌無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也成了夏武帝心中的一樁難言的心事。
太子成熙雖然昏庸,卻也明白在這場事件中自己令父皇失望,不免灰心喪氣。若不是因為立長子為繼的傳統,怕是他這個太子之位早就坐不牢靠了。
然而傳統這種事,隨時有可能被打破。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一股流言在北都悄然興起,說是陛下其實已有了廢黜太子的打算,只待身體好些便親掌朝政,宣佈此事。
太子一黨聞言,惶惶不可終日。
在這種情況之下,太子手下的一位謀士叫做趙弼的,給他出了個大逆不道的餿主意。
太子之所以落到此種田地,大部分在於用了不該用的人,聽了不該聽的計。而這個最後的計策,終於徹底斷送了他的太子之位。
他讓人買通了皇帝近侍,在夏武帝所服用的藥碗上抹了毒。
那毒抹在碗沿,原本是神不知鬼不覺。然而夏武帝曾與月氏王交好,月氏王以一枚能辨百毒的戒指相贈,夏武帝將之戴在手上,從也不曾脫下。
於是陰謀敗露。
皇帝近侍還未等上刑,便已驚慌失措地供出了線索,順藤摸瓜,很容易便找到了太子的頭上。夏武帝再次震怒,不顧自己病體未愈,欲誅殺太子。在皇后等人的苦苦相求之下,終於還是改為廢黜太子之位,將其貶為庶人,終身不得返回北都。
過氣的前太子連成熙失意潦倒,竟變本加厲地沉溺女色,不久之後離奇地死在花樓,死因為最不堪的脫症,亦即民間所說的“馬上風”。
夏武帝受連番打擊,終於一病不起,病情日益嚴重,神志時而清明時而糊塗,無力於朝政。眾臣上表,力推三皇子成碧代理朝政,夏武帝允之。三皇子推辭不過,只得暫居朝堂,是為攝政王。
至此,這一場朔安年間的逼宮風波漸趨平息。在史書中對於岐王成碧在這段歷史中的表現,充滿了讚譽頌揚之辭。
當然,史書與史實之間,從來不缺少差距。
攝政王府,書房。
書桌上的奏摺整整齊齊地擺成幾乎相同高度的兩摞,通體鎏金的白鶴宮燈發出柔和的光。連成碧眉心微蹙,右手提起硃筆,在左手所持的奏摺上細細批示。
“王爺。”一名玄衣侍衛匆匆而入,幾無腳步聲。他恭敬地在門幃外站定。“趙弼已至。”
“讓他進來。”連成碧的視線仍然集中在奏摺上,絲毫未停。
未多時,只見一名布袍中年男人邁步而入,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