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手指一動,清葵頓時覺得渾身發麻,軟倒了下去。
她瞪著竹屋頂一動也不能動,氣得渾身血液上衝。居然暗算她不成,改明算了?還是隔空點穴,令她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為何不乾脆點她昏穴?
是了,昏穴最多一個時辰後便會自動解開,而麻穴卻只能手動解。
所以她要口不能言身不能移地任他擺佈一直到他大發慈悲解開她的麻穴麼?
她能聽見他起身,朝自己走過來。月白色的長袍悉悉索索垂地,停留在她身邊。
他伸手把她抱了起來。
清葵瞪著他的眼,試圖用眼神殺死他。
他卻微微一笑,笑得有點兒醜。“別擔心,我不會讓你受傷。”
她越發憤怒。這句話再配上他那張臉——就跟色心大發的嫖客對初次□的花娘說的一般——
他卻不理會她快燒起來的眸子,甚至還好心地替她披了一件狐裘,抱著她出了石舫。
石舫外還守著左右護法,見此情形皆有些訝異。
“樓主,這——”
“去藥司。”
清葵索性閉上眼,不去想這人究竟是想拿她怎麼樣。
他卻輕笑了一聲,手裡的動作緊了緊,讓她貼近自己。“很快就好。”
清葵閉著眼,被他抱到了某處充滿草藥氣味的地方。
“黃眉長老,勞煩你替她看看。”
“樓主客氣了,這是本長老的職責所在。”
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輕輕拉了過去,幾根溫暖卻粗糙的手指搭在她的腕脈上。半響之後,那人才又開了口。
“這位姑娘大概是修煉過什麼奇特的心法,體內純陰之氣極盛,卻無純陽之氣相輔。故在每月陰氣達到鼎盛時便會痛苦難當,□難忍。”
清葵微愣,睜開了眼。但見一位黃色眉毛的老者,笑意吟吟地望著她。“姑娘,我說得可對?”
她眨了眨眼。沒想到這個地方竟然還有能瞧出她體內病症的奇醫——不過話說回來,這樓主點她麻穴,難道就是為了帶她來看大夫?!
這一切都太詭異了。
她努力挪著眼,朝抱著自己的那人臉上又瞅了瞅。
他見她望去,朝她笑笑,極醜。
清葵重新閉上眼做死人狀。
“長老,依你之見,要如何醫治?”
黃眉長老的神情完成了一個從慈悲到猥瑣的轉變。
“我可以施針替姑娘稍做緩解,然陰陽失調,最終還得需陽氣相輔。姑娘之所以病痛難愈,只是因為一直未曾以陽氣相補。以老夫看來,這兩日便是姑娘病症發作之時,樓主只需在那時挑一位男子與姑娘一處即可。”
樓主愣了愣。“一處?”
黃眉長老咳了咳,瞟了裝死的清葵一眼。“男女合歡,此乃陰陽之道。”
清葵猛地睜開眼,恨恨地瞪著那個黃眉長老。
“……原來如此。”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多謝長老。”
黃眉長老在她手臂上施了針,小半個時辰才好。清葵又被這樓主抱了起來告辭離開。這人似乎有了心事,身體微僵,心跳得也有些快。
這長老說得沒錯,她已隱隱感到體內有些躁動,離發作當是不遠。這陣針灸似乎的確起了些壓制的作用。
現在的問題是——這個笑得很醜的藏音樓主,究竟是想做什麼?!
他將她送回了臨芳水榭,解開她的麻穴。
她站在地上活動了一下手腳。
他卻似乎有些不自然。“請門主稍事休息。”說罷,他轉身離開。
“慢著!”清葵繃著臉,盯著他的背影。“就這麼走了?樓主,你似乎還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