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又搖了搖頭,郝琳將話說的那麼直白,給他最終會跌回深淵的希望嗎。
“麥寧……”
“誒?”聽筒裡終於傳來了聲音,慌忙抬頭努力笑得燦爛,“你怎麼了?生病了嗎,對不起啊最近事兒太多所以上個月沒能趕過來探望你,下個月絕對不會了,你放心好了。”
“麥寧……”
“誒?”
謝解紅了眼眶,捂著電話止不住得抽泣了起來。
在我眼中,他一直都是很爺們兒的人,為我遮風擋雨,為我平展眉頭,為我重鑄夢想,此刻盡無助的哭了。
“謝解。謝大哥……你、你怎麼了?”我亦是手足無措,難不成真是把郝琳愛慘了嗎,“好,我答應你我幫你,把郝琳帶來見見你行嗎。你別哭啊……”我著急的拍了拍礙事兒的玻璃。
這樣的謝解,我不習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他終是抹乾了淚水帶著濃濃的鼻音對我解釋道,“心裡難受,卻不知道怎麼說,看著你哭一場舒服多了。麥寧,你不會嫌我沒出息吧。”
我搖搖頭,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如此肆無忌憚真情流露只會有兩種可能,要麼愛慘了我,要麼就是把我當做了親人。
很顯然,我是後一種。
早有心理準備,所以並沒有天塌般的失落。
“如果……如果放棄郝琳,可以讓你提早出來,你願意嗎?”我試探的問道。
“誰找你了嗎?……啊,顧釗!”驚詫之後是恍然大悟,無奈的笑言,“一直都是這一招啊。”
是不是讓謝解覺得屈辱了?他們侮辱我倒無所謂,反正就像郝琳說的那樣,我皮厚壓根兒就不需要,但他與我不一樣。
“算了算了,當我沒說。”我趕緊擺手作罷。
“不,我願意。”
啥?
我錯愕的以為是幻聽,怔怔地沒反應過來,卻又聽到謝解重複道,“答應他們,我想盡早離開這裡。”
“……哦。”確認再三後我才木訥的應了下來。
謝解情緒已然平復,恢復平日裡的鎮定與嚴肅也終於說到見我的主要原因,“我寫了一封信,要麻煩你親自送到a城去。”
a城?徐司佑在的地方,不會是給徐司佑的吧。
“a城,帶給誰?”
“他叫唐晏,地址我在信封上寫了,你一定要親手交給他。”謝解再三囑咐要我親手交給唐晏。
但我仍舊是不解,“為什麼不郵寄呢?”
他冷笑苦答,“你以後就知道了。”
離開前獄警真給了一封信,封得很結實我窺探不得一二;一路上百思不得其解謝解為什麼會有那樣的回答。
放棄郝琳,重獲自由?
全然不是他的風格,是想著先忽悠過去嗎?我擺首否認,和謝解生活的那一年我就被他無數次的責罵教育為人真善美的重要性,像這種出爾反爾的事情他肯定是不會做的。
那到底是為什麼呢?
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果然是杜婷穎的電話,從那天開始她已經習慣每天給我打無數個電話,但都被我忽略掉了,幸而一直住在徐司佑的別墅裡,否則我的房子門檻早被她踏爛了。
因為有謝解的囑託,又在醫生的同意下吳叔和青嬸才放行讓我出去。a城與c市很近不過一個多小時的高鐵,因為是徐司佑待的城市,十年裡我刻意躲避著,所以導致的結果是我花了近三個多小時才找到地址上的衚衕小巷,那都已是夕陽西下時。
沿著門牌號敲響斑駁的鐵門,開門的就是唐晏,一頭白髮近花甲之年的老人。
“你好唐大爺,這是謝解讓我帶給您的信。”我從揹包裡取出信件,表明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