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外做事兒的青嬸因電話鈴聲急急趕了進來,瞧著我杵在邊上卻不動彈,臉上閃過疑問的同時手仍是伸向了電話。
“喂,你好。哦……是的,她在……”青嬸抬起頭來,對我說,“蘇小姐,是找你的。”
“……”我想讓青嬸趕緊把電話掐斷,或者要麼說我人不舒服?啊,對了,我已經決定了只要徐司佑問,我就會說的,一定會說的。
但……可不可以不要是今天。
“蘇小姐?”青嬸抬了抬手裡的聽筒,“說是你房子的房東。”
房東?我鬆了一口氣,卻滿心疑惑,終於伸手過去接了過來。
原來,出租屋裡的水管破了,弄得樓下樓板和牆壁浸泡慘烈造成不小的損失,一來讓我趕緊回去關閥修理,再來跟對方協商賠償問題。
掛了電話,我有那麼一絲疑惑,為什麼房東會有徐司佑別墅的電話?可是,我沒有去細想,因為我需要一個透氣的機會,走出徐司佑的地方去好好的整理下腦子裡存在的所有的東西,理清我該做的事情。
我向青嬸打了招呼,就拿著包匆匆出了門。然而,當我剛走到房子門口的時候,杜婷穎卻突然衝了出來,紅著眼抓著我開鎖的手。
“麥寧,你幫我,一定要幫我。”這是我害怕聽到的話,也是一直以來我回避她的原因。
我不動聲色的將手從她掌中抽了出來,但此刻的杜婷穎很是敏感,立馬又給我捉了回去。
“你得幫我,必須得幫我。”
“我有什麼可以幫的,我什麼都幫不了。”樓道里有來來往往的人,有著各種好奇的眼神往我們這兩個糾纏不清的女人身上看。於是,我鄭重其事的將手從她的手裡抽了出來,“進屋說。”
她瞥了瞥周遭,點了點頭。
開門進了屋,我掃了一眼雜亂且佈滿灰塵的房間,因悶熱的天氣乾燥得可以,哪裡有水管破裂流水不止的情況,看來是杜婷穎使的計讓我不得不與她面對面。
隨意的踢了踢被顧釗毀壞的東西,最終選擇了在床邊上坐下,仰著頭看向她,卻不說話。
“幫我,麥寧。”還是那樣的一句話。
可是。
“幫你?怎麼幫?為什麼要幫?你做了什麼事情非得讓我幫忙?”一連串的問題讓杜婷穎羞愧的紅了臉。
她垂下頭不停的摳著鮮豔漂亮的指甲,從小到大都是如此,緊張時的小動作;那時,即便我總口不擇言的罵她擠兌她,可卻也是邊罵邊幫。
“我……”很難啟齒吧,一二再而三的張嘴急得眼淚嘩嘩我見猶憐卻仍是說不出口。
那麼,好吧,我替她說,“有一天我……我看見你跟一個男人坐在車裡,那個人是?”要不要替她說成是老闆或是客戶呢?
“是,我出軌了。我愛上了別人,我不想跟方克勤過了。”
笑了笑,替方克勤那麼好的人感到不值,“你是愛上那個人的錢了吧。”
看,有時候我說起話來就是那麼得罪人,全然不懂得委婉,也成功的撕破了杜婷穎的遮羞布。她抬起頭來時的驚愕,顯然是對於我的直接難以接受,她舔了舔乾燥的嘴唇,也爽快的點了點頭,“對,柴米油鹽哪樣不要錢,我喜歡錢,愛錢錯了嗎。”
確然沒錯,誰不想要很多很多的錢呢。
不過,“你就因為出軌,所以要讓我幫忙嗎?”
她苦笑,“麥寧啊,十年了,你還是跟以前一個樣。明明心裡清楚的跟明鏡兒似的,偏偏裝得比誰都糊塗。方克勤向警方狀告我的事情,我不覺得你一點都不知道。”許是氣惱我的漠然,杜婷穎丟了平日裡淑女的形象,叉著腰踮著腿盛氣凌人的看著我。
我也不知道,她是哪兒來的理直氣壯?我也是奇了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