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琳問我,之後想去哪兒?
“還是c市嗎?”
我搖搖頭,“你想知道?”一樣是反問。
她很坦白的點頭,“以防萬一嘛,需要用你來保全自己對付他們的時候,你應該還是比較管用的!”
噗。
失笑著搖頭,頓時才發現郝琳亦是個口是心非的真女人。
“b鎮。”我應著前方越來越耀眼的陽光勾著嘴角,淺淺一笑,“我想回家了,告訴我媽,謝謝她!”
曾責怪,何苦誕下我;如今,拼死相護才懂她的心。
都說養兒方知父母恩,終是體會到了。
徐鵬飛做事迅速,轉眼間我又躺在了闊別十年多的小床上。對於未婚懷孕又突然歸家的我,我媽先是一呆再來就什麼也不說了,張羅了另一間有大床的房子讓我住,第二天就開始好吃好喝的一個勁兒餵我吃。
我問她,為什麼不罵我呢,也不問是誰的孩子。
可她嘴一咧,卻落了淚,哽咽的說著,“我有什麼資格責罵你呢。”
“可你是我媽啊……我做錯了事,你是全天下最有資格打罵我的人。”撥開她鬢角的青絲裡面已然是一片的白髮,心裡是難受是愧疚,“媽,對不起。我不該離家出走,不該……”
母女倆抱著哭實在不是一件順心的事兒,我媽更是想到我是有身子的人,徑自拿著腰上的圍裙抹乾自己臉上的淚水後又來擦我的。
結果,我倒哭得更兇了,又哭又笑的問道,“媽,你剛切什麼了?”
她亦是哭得洶湧,後悔地捶著膝蓋頭,“洋蔥!”
瞧,父母與孩子之間哪裡會有隔夜仇呢,轉眼間我好像又看到了十年的我媽,那個眉飛色舞指使我去徐司佑家超市免費拿柴米油鹽的媽。
可是不知當年的那個小超市如今變成什麼模樣了呢。也是閒著無事,我沿著走過無數次的道路多花了一倍的時間才站在已經白瓷青瓦變成小洋房的故地。不過,慶幸的是這裡依然有著一間小超市,很通俗易懂的名字“便民超市”。
鬼使神差的,像是以為能遇見某個翩翩的白衣少年坐在櫃檯後偏頭撐著腦袋,懶洋洋的翻著面前的書本,然後睨眼望來後,勾起嘴角的譏諷沉聲問著,“蘇麥寧,你又帶了幾斤鋼鏰兒啊,又想換什麼啊?”
我想換機器貓的時光機,徐司佑你有嗎?
……
“麥寧?是麥寧嗎。”櫃檯後果然有人探頭問來。
我笑,揚起十年前一樣的爽朗,露著八顆白牙,“是,我是蘇麥寧。”
果然如杜婷穎說的那般,珠圓玉潤的身材,笑起來時依然溫馨而可愛;程絮輕巧的從櫃檯後繞了出來拉著我往裡走,擇了處有暖爐的地方將我安置坐下,“外邊那麼冷,這兒暖和。”
什麼寒暄都沒有,就似昨日才見過的朋友又撞見了於是一場閒話家常再次開始。
“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前幾天。”
程絮嘟起了嘴,埋怠道,“那哪現在才來找我呢。”
我低頭笑了笑,“怕你還怪我啊。”
“嗨!”她打著手紅撲撲的臉蛋略帶郝意,“誰還沒年少輕狂過啊,哪有你這麼記仇的。”
程絮跟記憶裡一樣又不一樣,不過我也不一樣了不是嗎。看我不時環顧著超市,她感慨萬千的嘆了口氣,“這裡出過事兒,所以地也便宜,我是覺著沒啥的,就跟我那口子買了重砌了房子,順道也跟以前一樣弄了個超市,這樣我在家也有事兒做。”
原來如此,心裡不禁有了無盡的謝意。
“麥寧啊,婷穎的事兒你知道了吧。”見我點頭,程絮也是憐惜,“那就行!知道就行。”她是明朗的人,不深究不糾結不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