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著身子,半咬著唇沉聲問來,“你為什麼這麼害怕跟我在一起……”不待我答,他便接道,“是因為跟我在一起就會令你想起那晚發生的一切嗎。”
我頓了頓,繼續拽拉著把手,甚而氣惱地用拳頭砸起了車窗。看,這就是所謂的此地無銀三百兩,欲蓋彌彰之下是我無論如何都不願意逃避的事實。
一隻大手搭在我肩膀上,活生生地將我壓回了座椅上,他十分有耐心地將安全帶調節好幫我係上,就像他說的話一般,“蘇麥寧,如果你真的忘了的話。那麼好,從今天開始,我會幫你一點一點的重新記起來。直到你清清楚楚的告訴我,為什麼要說謊!”
我知道徐司佑媽媽的死對他的打擊是怎樣的大,但是我沒有料到十年後的今天,他依然會為了同一件事紅了眼眶。我小心眼的認為這是他的計謀,明知道我在說謊,我不可能忘得一乾二淨,卻仍舊耐著性子與我慢慢耗,軟硬兼施。顯然,我無可避免的被觸動。
愧疚是粒種子,只要有水、土壤和空氣,它就能生根發芽一點點的茁壯成長成為參天大樹。
此後我和徐司佑都不再說任何一句話,他將我送至一家酒店用自己的身份證開了間套房,遞給我房卡後就頭也不回的走掉了;基於我的所有東西都在顧釗的房子裡,我承了這個情,疲倦地倒在了舒適的大床裡。
然而,我醒來卻是一天之後的事情。
我感冒了,在顧釗別墅裡用涼水沖洗,跟落湯雞似的混跡街頭,再在徐司佑冷得結冰渣的車裡大吼大叫,這樣折騰的結果就是高燒不退。
酒店通知了徐司佑,他這次沒請醫生出診而是直接將我送進了醫院,照他的話說,沒人會想到我會躲到醫院裡。
我不滿,什麼叫躲啊,明明就是被逼無奈落魄至此的。
瞧著他金燦燦的新手機我舔了舔嘴巴,“那個……徐司佑能借下你的手機嗎。”
他睨眼斜眉,靜候緣由。
“那個……我給顧釗打個電話,讓他把我的東西送來。我自個兒生病總不好意思用你的錢。”我沒打算對他說謊,反正都會戳穿,還不如老實交代,說不準得到寬大處理。
只是我想得太好,人家壓根兒不領情,甚至陰陽怪氣地嘲諷道,“你這豬腦子居然能記得住顧釗的電話號碼。”
誰說我是豬腦子了,誰說的,我恨恨閉上眼,咬牙切齒解釋道,“打的是我手機號,我手機在他家裡!”
看見沒,我聰明著呢。
但徐司佑還是沒把手機借給我,“蘇麥寧,我警告過你,不要跟顧釗走得太近!”
我跟誰親近須得由他管嗎?憑什麼指使我,算哪根蔥敢來警告我!
聽後,我呆了呆,忽而抬頭問道,“徐司佑,你不會是還喜歡著我吧?”
☆、037章 友情提示
他本意是開門走人的,聽我這麼一問手就擱在把手上沒了動靜,過了半晌才把頭轉了過來,那臉卻是一副活見鬼的模樣。
自覺著有些孔雀地偏頭撓了撓脖子,幹呵呵地解釋著,“要不,你幹嘛管我又救我,而且……”
“什麼?”徐司佑冷冷催促著欲言又止的我。
“我以為,你會殺了我。”我真的是這麼認為的,忘不了那天法庭裡當我說出那些話時他看我的眼神,不解、憤怒,哦,還有痛心疾首!徐司佑愛會到極致,恨,亦會入骨,多年來我曾無數次想象過再次遇見時,他拿著刀鋒沒入我心臟時的場景,也一次又一次地從其中驚醒,嚇出一身的冷汗並獨坐至天明。
而事實上,十年後我們真的重逢了,除了預料中的惡言惡語,一切都不是夢裡的樣子。
反之,令我更加的惴惴不安甚而羞愧無比。
“徐司佑,如果有的東西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