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鳴金把白袍扯下一條縫,緊張的左顧右盼:“大哥,跟著這群人往前走,我總覺得心裡頭直發毛呢……”
我說:“這些人行進的方向,和墨菲所在的方向相同,這絕對不是巧合。”
“我怕墨菲被什麼人給控制住,貿然出手反而對她不利。”
“先跟上,弄明白怎麼回事再說。”
孫鳴金和李文娟不再吭聲,跟著我悶頭往前走。
約莫走了整整一個時辰,頭頂日光漸而熾盛之時,這群白袍人的腳步,漸而慢了下來。
最前頭的一排人停下,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候著什麼。
我藏在懷中的羅盤,指標顫動得愈發強烈,證明墨菲就在我們方圓十里以內!
終於要見到墨菲,我的心臟忍不住的撲通撲通直跳。
墨菲也小聲說:“總算能見到大姐,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後頭,陸陸續續約莫一千個白衣人趕到,隊伍再度搖晃著向前進發。
好在這些人,幾乎是沒什麼神志的,並沒有發現我們的存在。
向前的道路,讓我愈發覺得熟悉。
從森林跨越河流,來到一片生長著草地的巨大山崗,再沿山崗一路行進……
這不就是昨天晚上,墨菲帶著我在夢境中看到的場景麼!
詭異的氣氛,讓我的精神十二分的緊繃。
我凝聲說:“做好戰鬥準備,千萬不要鬆懈!”
跟隨著白袍人的引導,我們終於來到了昨天夜裡,我夢到的那棵黃金樹下。
只不過,曾經燦金色的樹幹,已經悄然變了模樣。
同樣遮天蔽日的大樹,樹幹變得殷紅如血,樹枝密密麻麻,彷彿是一片紛繁交織的骨骼迷宮。
白袍人們在大樹下,圍城一個圓圈,突然一齊跪拜在這棵血紅的大樹前。
孫鳴金下意識跟著要跪,被我扶住了膝蓋。
“別真的跪下去!”
“他們好像在舉行什麼儀式,我們蹲著看就是,千萬不能摻和進去!”
“否則一旦觸發禁忌,我們極有可能成為極品!”
一千個白袍人,圍著大樹開始轉圈。
每隔一百人,向前走出一個。
他們兩隻手交疊胸前,叉開雙腿,像猴子似的跳著奇異舞蹈,終而站在大樹的正下方。
站直身子後,白袍人從腰間拔出用獸骨磨成的匕首,瞄準自己脖頸動脈,狠狠的插入其中!
鮮血如噴泉一般湧出,將鮮血灌溉在大樹的根部。
鮮血在樹根處融入,彷彿樹根吮吸著這鮮血的生命力,樹冠之上的葉子逐漸閃爍著更加詭異的光芒。
刺鼻的血腥味,讓我心頭一凜。
李文娟小聲咕噥,“這群人,真他媽的狠!”
我沒有說話,而是悄然掐動隱匿咒決,溜到其中一個白衣人的身後。
孫鳴金明白我的意思,也跟著到了白衣人的左邊。
我取出定身符,拍在他的後腦,並架著白衣人的胳膊迅速後退。
他沒有絲毫抵抗,就被我拽到了一棵大樹的後頭。
而剩下正在舉行祭祀的人,並沒有發現我們的存在。
“讓我瞧瞧,這些傢伙是什麼模樣。”
孫鳴金伸出手,一把扯開白衣人臉上的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