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侯笑了笑,道:“好句倒也談不上,只是《墨銘》中的前四句,倒也大堪玩味。‘昔年輪困,嶠嶠不臣。輸於洪爐。出於埃塵。’足為不臣者戒。”
文侯說道“不臣”二字時,我的心頭便是一跳。他是有意提起這兩個字的吧?也許,他是在試探我的心思。這時候我是在想有鄭昭一樣的讀心術,好看看文侯的心思。我道:“天機法師此言確是一片赤誠,以忠義為本。”
我正說著,卻見文侯嘴角突然有了一絲笑意。我心裡打了個突,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本來下面還有些客套話要說,登時說不出來了,言多易失,我在文侯眼中,一直是個少言寡語的人,少說點也不見得古怪。文侯果然也並沒覺得我這話不自然,他寫完了字,將筆倒過來在桌上扣了扣,忽然將筆往案頭筆山上一放,微笑道:“你倒也說‘忠義’啊。哈哈,那你為何作出不忠之舉?”
他的話想一個晴天霹靂,我只覺腦子裡“嗡”的一聲,眼前也是一黑。“不忠”這個罪名,從文侯嘴裡說出來,更讓我驚心動魄。我向帝君宣誓效忠,的確是對文侯的不忠,文侯這樣說,難道他已經知道了此事?我的額頭登時冒出了汗珠,只怕臉也漲的通紅。文侯耳目眾多,當初張友龍逼問我向帝君效忠時,我就擔心此事會落到文侯耳中,說不定真的已經被他知道了。以文侯的下手之狠,他會如何對付我?我心一橫。跪下道:“大人,,末將決死無不忠之心,懇請打人不要妄聽小人挑撥之言。”
文侯嘆了一聲,道:“或真是小人,我自然不去理睬。不過你已上了御史彈劾的奏摺,倒也有點麻煩。”
我呆了呆,道:“御史彈劾我不忠?”
文侯一點頭道:“是。是督察院的馮御史新官上任,彈劾你在地軍團不忠帝君。哼哼,虧他想得出,說你設五德營,番號中無‘忠字營’,便是不忠。”
督察院前任御史丁西銘與我一同赴五羊城謀求何從景的同盟,成功後便升官了,現在的督察院都御史叫馮保璋,我根本不認識此人,不知道他和我有什麼仇。我道:“大人明察,將之五德,‘仁’、‘義’、‘信’、‘廉’、‘勇’,那是軍聖那庭天大人手著《行軍七要》中所載,非我隨心所欲想出來的。”
文侯道:“這些言官,都是屬瘋狗的,他們才沒看過《行軍七要》,只是要參上一本,參倒一個是一個。”他抬起頭,直直看著我。道:“楚休紅,說實話,你當初以五德定五營番號時,可曾想過忠心為主之事?”
我心頭又是一跳,道:“為將者,當忠心報國。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末將久歷行伍,此理不敢或忘。”
這話我也故意說得模稜兩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一遇,更是可以有別解的。果然,文侯微笑起來,手輕輕地在桌上一敲,道:“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帝君面前,我會代你解釋的。楚休紅,這幾日你要加緊訓練,地軍團馬上就要遠征了。”
我吃了一驚。道:“遠征?一旦被蛇人鎖江,那該怎麼辦?”帝國軍和蛇人的戰事,一般都是在大江沿岸發生。雖然有了神龍炮和鐵甲車,飛行機後。我們逐漸佔了上風,但戰場上千變萬化,我們仍不敢說已有必勝之機,而蛇人的水戰卻越來越兇狠。蛇人天生會水,本來沒有船,但它們卻因陋就簡,造出了許多小戰船,每船坐兩個蛇人,發明了鎖江之策。蛇人力氣又大,船隻又小,來去如風,鎖江後,滿江都是密密麻麻的蛇人,一個蛇人操漿,一個蛇人持槍盾立於船頭。鄧滄瀾的水軍團卻因元氣大傷,麾下多屬新兵,適應不了這種鎖江戰法,連吃好幾個虧。文侯讓他和我去增援閩榕省,另一方面也是讓水軍團熟悉一下戰事,暫時調離第一線而已。正因為蛇人水戰厲害,我們在大江南岸與蛇人作戰時總不敢脫離幾個南岸大城太遠,不敢肆意追擊,生怕萬一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