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杜離的這番解釋,徐思這下算是徹底明白為何自己沒察覺到自己的小徒弟是個女娃的真正原因;感情這詭異杜誠的名號真不是白叫的,這樣奇妙的藥丸都能被他煉製出來,難怪會被吳國相那樣喪心病狂的人盯上,一心想從他身上求得長生不老。
杜離的身份以及身世算是徹底解開了,既然知道這小丫頭躲進宮裡八成只是為了避開吳國相的追殺,繼而掩藏自己的身份;那麼他也沒什麼好擔心小白貓會是他人送進來放在他身邊的奸詐之人。
陳葉青長舒了一口氣,又將目光落在小白貓的身上:“剛才徐思所提的那個杜遷,可是你的兄長?”
杜離忙抬起頭,道:“微臣也不清楚,只有微臣親自去看了才會知曉;還有一件事,微臣不知當講不當講。”
陳葉青嘆了口氣:“你連自己的身世都公佈了,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杜離輕輕地咬了下嘴唇,看著眼前的皇后娘娘,猶豫了些許後,最終開口:“如果師傅剛剛所言是真的,皇上如今的身體狀況只交給那個名叫杜遷的人親自照看,而那個杜遷又恰好是微臣的兄長的話,皇后娘娘您要做好思想準備。”
陳葉青本能的覺得杜離接下來的話才是真正的重點:“什麼思想準備。”
“當年家父以一手醫術名揚天下,可以世人卻將家父稱為鬼醫,其實,也是有原因的;跟醫術相比,家父更精通毒術,而很多替人治病的法子也是用毒物救治,以求以毒攻毒,保住小命;微臣自幼就和兄長跟隨在家父身邊學習,而我,學習的是醫術,哥哥他,學習的則是毒術;皇上的身體突然出現狀況,又不讓太醫診治,微臣覺得頗為蹊蹺,如果那個杜遷真的是微臣的哥哥,那皇上的身體有可能根本就不是積勞所致,而是中毒體質。”
說完這席話,杜離就擔心的看向坐在竹榻上的皇后娘娘。
而陳葉青,在聽完杜離的最後一句話後,徹底臉色蒼白、眼神空洞的怔坐在原地。
腦海中,盤旋起趙元跟他說的那幾句話,如果只是簡單的積勞所致,何至於讓一個人連生活自理都不可以?
趙禮是何其驕傲的一個人,他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虛弱展示在世人面前的;可是那段時間,他卻日日請他去關雎宮裡照料,那時的趙禮,神行孱弱,連走路都需要人攙扶,如果不是真的沒了法子,如果不是真正的相信他,趙禮恐怕是不會讓他近身一分的。
想到這裡,陳葉青猛地捂住心口,睜大眼睛,張大嘴的大聲呼吸。
杜離看見陳葉青這樣,忙跪行上前,一把扶住似乎快要倒塌的皇后,而徐思也是個眼疾手快的,忙從身旁的小藥箱裡拿出一個白瓷瓶,將瓶蓋開啟,湊近陳葉青的鼻息,連聲催促道:“娘娘,娘娘!快吸一口!大口呼吸!大口呼吸!”
陳葉青這樣,讓在場的人都亂了手腳;碧瑩驚呼著跪倒在陳葉青面前,黃梨趕緊轉身倒水,一時間內殿亂七八糟,驚呼聲聲聲迭起。
陳葉青緊緊地抓著杜離的手,看著杜離緊張的眼神,又深深地吸了幾口徐思遞上來的物什,只覺得一股清涼的氣息從鼻息竄進腦子裡,本來混亂的整個人,漸漸開始好了一些。
“如果趙禮中毒了,你認為,能治嗎?”
看著神情已經有些渙散的皇后,杜離不敢再說什麼驚天的話,只是一聲聲的安慰著:“娘娘不要擔心,如果皇上真的有礙,微臣一定會拼盡全力去救治;而且,假設那個杜遷是微臣的兄長,娘娘更可以放心,哥哥學的是毒術,可以用毒術來傷害人,更能用毒術來救治人,皇上會沒事的。”
真的會沒事嗎?
陳葉青眼神空洞的看著杜離,突然他覺得很多事情都好奇怪;奇怪趙禮為什麼這麼快就大刀闊斧的收拾蕭家,奇怪當時那樣喜愛他的趙禮,最後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