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坐下。
麵館招牌上寫著始於清朝光緒年間,還真是家老店了。店面不大,也就十五六張桌子,很多人熙熙攘攘,什麼大排面牛肉麵流水一樣送上桌,歡聲笑語一派市井氣息。雖然談不上排場和情調,但懂得吃的人都知道,真正的美食不一定在高階酒店,在這種老字號小店裡,往往藏匿著別樣的美味。
黃一飛臉上笑開了花:“這是選單,今天我請客,隨便點!”郭小鐵哼了一聲,這傢伙看到大美女就是這副德性,她說:“其他的無所謂,關鍵是你說的那一天只賣三碗的超級至尊陽春麵,給我們一人來一碗。”
米娜這時候發話了:“陶陶姐姐告訴我說陽春麵是沒有作料的,真是無趣,你看選單上這麼多好吃的,八寶辣醬拌麵、鮮菇竹筍煨黃魚面……都好誘人,我要點別的。”說著她翻到某一頁,不禁咋舌:“黃豆芽你們亂開價,一碗陽春麵要二百零八元,哪個人傻錢多的傢伙會買啊,你怎麼不乾脆定價二百五呀。”
說到人傻錢多,郭小鐵下意識想起了那個梁老闆,黃一飛不是說他特別愛吃這碗陽春麵嗎,到底有多美味?一聽米娜要吃別的,黃一飛表示很惋惜:“不吃會後悔的,這樣吧你覺得味淡就點幾個澆頭。”他叫幾位美女先看選單,這麵條要現場做出來,他現在進後廚揉麵。
郭小鐵裝模作樣翻選單,時不時抬起眼皮子看陶樂薇。陶樂薇神態自若,她今天裹著一身雪青色大披肩布料,烏黑秀髮單邊披著,郭小鐵才注意到她戴著一個鈦鋼的閃亮銀色耳環,她也不戴在耳垂上,而是橫著夾在耳廓上,看上去有幾分異域之美。
“清炒蝦仁你喜歡嗎,金針菇肥牛,還是白切羊肉?”陶樂薇問米娜,米娜嚷嚷著都好,她光是看這些麵條澆頭的名字,就餓得不行了。郭小鐵坐在她們對面,人家兩姐妹自然是坐在一起的了,她看著她們討論吃喝,卻沒能插上話。
一個服務員上來點菜,知道她們是少東家的朋友,滿眼羨慕:“看不出這小子有花頭,一帶就是三個美女,個個都漂亮,真是好福氣啊。”郭小鐵笑他胡說,那服務員還很認真:“這張桌子是梁老闆的專座,他本來今天要來的,突然有事就算了,老闆兒子把位子你們,還不是關係特別好?”
服務員點完菜離開,郭小鐵想:這兒是梁老闆的桌子嗎,要是他來了怎麼辦?她們不知道梁老闆是誰,郭小鐵含糊地說了一句:“藝術家小姐,你那天見到的阿爽……就是她的爸爸,他是翡翠宮大酒店的老闆,特別愛吃麵,是這裡的常客。”
陶樂薇點點頭,米娜還以為郭小鐵害怕位子要讓出來,不在乎地說:“怕什麼呀這是四人桌,要真是大老闆來了,那一起擠一擠好啦。”
說到這裡,黃一飛笑嘻嘻地走了出來,單手捧著一大塊麵糰。郭小鐵看他的架勢,這是要當場拉麵嗎。果不其然,“美女們看好,今天我特地到外面來拉麵,很難得的喲。”說著黃一飛就在麵館裡開始了他的表演,他伸開雙臂把麵糰拉長,然後成了兩股麻花,嗖嗖嗖地旋在了一起,不停地打轉。
他兩手拎著兩端,也不知怎麼弄的,做了一番令人眼花繚亂的耍花槍動作,這麵條越來越長,越來越細,像一個武林高手在表演功夫,千百條細密的銀線在他的雙臂之間飛舞,排列整齊絲毫不錯。一塊麵團變成了一片細面,把他的上半身都遮擋住了,就好像一個武林高手拿著防具,高接低擋外來的暗器,動作真帥。旁邊的吃客們先是被他的技巧驚豔了一把,爾後紛紛鼓掌叫好,拿手機拍下來,門口排隊的人也來看。
按理說會拉麵的人不少,但強中自有強中手,能把麵條弄得這麼細密且不斷,真的很考功夫。黃一飛這一通表演如行雲流水,把一塊麵團拉扯成了細面,那絲絲潔白中還透著細膩的光華,想象中那口感就很棒。郭小鐵還沒有吃麵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