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價很低,雖然沒有經手那所謂的大洋,但是就算是純銀的價值也不會超過一個銀魂幣。就算這裡是山村,一個銀魂幣能讓一家人花上陣子也有些誇張了。
糧食勉強能自給自足,但是日用品的價格也很低了,並且他發現這種銀幣和那些銅錢都是有些年頭的了,對於那些紙幣,這裡的人都抱有一種牴觸的情緒。
糧食,鹽,菸草,藥材和黃金等貴金屬才是硬通貨。這些都是他和徐伯談話時得到的資訊,徐伯年紀大了,說著說著就總愛提起以前的一些往事。
他老伴不在了,八十多歲的年紀父母自然也不在了,孩子倒是有幾個,也都還活著,但是全都在戰場上。說句難聽的,人能不能回來誰都不知道。
平時出門都是替人看病,無論是病人還是病人家屬都很尊敬他,但是都不願意聽他嘮叨年輕時的一點一滴。除了有人生病沒那個心情以外,還因為他說的話不是所有人都相信的。
江湖上的事是真是假沒人清楚,飛簷走壁信的人不少,那是武者的功夫,但是當他說起那個奇人能御水的時候,很多人都覺得他是在吹牛,把江湖賣藝的把戲當真了。
但是邪月不一樣,因為見識的不一樣所以他知道的也更多,和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爭論一件事是很令人頭痛的。
因為—個知識越貧乏的人,越是擁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勇氣和自豪感。正因為知識越貧乏,所以他相信的東西就越絕對,他根本沒有聽過與此相對立的觀點。在其自身的認知中,自己所知道的就是真理,所以你無論怎樣都不可能說服對方。
就算你把一個活生生的證據擺在對方面前也沒用,因為他只會認為這是一個虛構的東西,根本不能當真。
雖然有些東西很不合常理,但這就是一個不合理的世界,並且那是隻有少數人才知曉的隱秘,根本不可能讓大眾知曉。
正因為邪月來自一個更神奇的世界,所以徐伯所說的一切在他這都是願意相信的。難得遇到這麼一個人,而且還送了一根年份不小的人參鬚子給他,徐伯說得也就詳細了一點。
大到他當時跟人學練炁的細節,他沒有真正入門,一切粗淺的鍛體功夫沒有禁制外傳,外面闖蕩的人多少都會一點。
而小到一些雞毛蒜皮的事他也說了不少,比如因為打仗米價漲了,逃難的人越來越多,還有什麼離奇死在山裡的。一說還說上頭了,從黃昏一直說到了黑天才停下。
“後生,要不你在老頭子這湊活一晚吧,天黑了山路可不好走。”
“不用了,還有人等我回去呢,而且老爺子你說得可不錯,我身手還不錯,這點夜路還難不倒我。”說著推辭了徐伯的挽留,沿著來時的山路走了回去。
今夜是個大晴天,月光透過樹梢灑在路面上,看著完全不一樣的星空,他倒是難得有了种放松的感覺。
另一邊,趙嬸和寧榮榮還在看著在地上打坐的旗袍女子,至於徐翔,他被趙嬸趕進廚房去了,她剛剛就看到自家這小子一直在看那女娃旗袍下的大腿,跟他那老漢年輕時一個樣。
當即就把他趕回屋子裡了,旗袍女子很安靜,完全沒有再次發病的傾向,所以按照徐伯的說法,等就好了。
今天一下子撿回來三個人,男人出去了,一個是個瓜娃子,還剩下一個女娃趙嬸自然想要聊一聊。
“女娃,你們兩個是從啥子地方逃過來的?”今年逃難的人明顯比較多,這裡訊息比較閉塞,她一般就從這些逃難的人口中打聽一些訊息。
寧榮榮的回答很是圓滑,避重就輕:“一開始在北邊,逃著逃著就到這裡來了。”之前那兩個潑皮說她的口音是北方的口音,她也就順勢了。
她能判斷出這裡一直在打仗,逃難的人很多,但是具體的地名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