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我留了信確實是回了藥莊。但是後來,翊雲宮到處尋求名醫,尋到我爹爹這處。我便跟著翊雲宮的人進來了。”
“尋醫?這是怎麼一回事。”
“來的人只說,他們是翊雲宮的人,宮主身上有頑疾,不知是何毒造成。便四處求醫。我便跟爹爹說了一聲,跟著他們來了。若不是得此機會,我也不能如此輕易地進了翊雲宮。”
“輕易?”楚君亦冷哼了一聲。“說的倒是輕巧,苗神醫當時若是在,怎會讓你過來?你定也是撒謊悄悄跑來的。這翊雲宮是什麼樣的地方,你真當這裡是集鎮,想來便來,想走便能走的嗎?”
苗芷晴的武功招式不過都是小孩子把戲一般,翊雲宮裡頭隨便一個人便能輕易殺了她。
這翊雲宮的危機,她當初闖過一次。就應該明瞭,可是如今,卻還是如此任意妄為。
苗芷晴咬了咬唇。她被楚君亦說得鼻頭有些紅紅地,那日他們來的時候,爹爹剛好出門採藥。她知他不會同意,便留了書信撒了個謊跑了出來。
只是,苗芷晴眸中卻還是篤定得很。她從沒後悔進了這翊雲宮中,當即回道,聲音也大了些:“君亦,你是跟我說過你喜歡的人是秦姑娘,不是我。但是我喜歡你啊。所以,我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因為蠱毒死去的。這翊雲宮。我是非來不可,那地蕁花,我也是非要不可。”
“芷晴……”楚君亦原本也是因為擔心她而心急。語氣間才重了幾分。如今,苗芷晴如此說道。他的怒氣也卸了幾分,口中的責怪哪還說得出口。
從數年前藥莊相會起,她對他,便一直掏心掏肺一般付出著。
她的情意。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偏偏這世間什麼都可以勉強,偏偏愛情,不可以。
苗芷晴吸了吸鼻子,說道:“君亦,你不用說了。如今,我都已經進了翊雲宮中出不去了,倒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拿到地蕁花才是。況且,我在這翊雲宮裡頭已經待了半個月了,雲恆他們也沒有對我有什麼行動,我很安全的。”
楚君亦微微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真的以為,雲恆會不知道你來翊雲宮的目的嗎?”
她和他的關係,雲恆怎麼會查不出。她和亦家軍闖翊雲峰那一次,一無所獲。如今,再來翊雲宮,雲恆自然會多加留心。想必留下她,也是為了將來對付自己的時候有一顆棋子。
更或者,他連自己身患七蟲蠱度需要地蕁花的事,恐怕都已經知道了。
楚君亦想到這,眉頭又擰緊了一分,一旁的秦阮昕見著,抿了抿唇,走上前來。
其實,從剛才苗芷晴走進來的時候,她便已經覺著有幾分不自在。
在逸林裡頭髮生的事情她都沒有忘記,楚君亦對自己表露的心跡,說的每一句,她都記得。她知道苗芷晴對楚君亦的愛戀,沒進入逸林之前,她也一直以為他們才是一對。
所以,剛剛苗芷晴走進來的時候,她竟然有種被人抓姦在床的感覺,當真是無比尷尬。
她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不管如何,現在的情況也已經逆轉不了了。芷晴姑娘說得對,我們現在要想的,是怎麼找到地蕁花,怎麼去應付雲恆和翊雲宮要動的手腳。萬事都小心便是。”
苗芷晴聽了,迅速地點了幾下頭,說道:“是是是,君亦別擔心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現在就住在西廂那邊的藥屋裡頭,那兒還有好幾個大夫,離這兒也不遠。雲恆讓我給秦姑娘把脈,我也可以以此為由日日過來。”
秦阮昕點點頭,笑了笑,努力掩飾了自己的擔憂。只聽得苗芷晴這一句便知,雲恆是知道他們之間關係的。不然為何那麼多大夫,卻偏偏只找了她過來給自己把脈。
只是這些,她沒有說出來,楚君亦也應是想到了,何必再增苗芷晴的擔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