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家僮的稟報,我瞬間來了精神,剛剛的急切與憂愁也隨之減少了不少,看來是被賈詡說中了趙忠的心思。這趙忠和何苗第一時間就一同來找我,那必定是來表達善意的,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遞枕頭啊。
考慮到蔡邕和趙忠向來不和,我略作思量,決定單獨在正堂接見他們二人。隨後整理好衣冠,穩步邁向正堂,心中暗自思忖,這一場會面,必將是解開當前困局的關鍵 ,絕不能有半分差池。
我僅帶著王越出了府邸,親自去迎接二人。見到趙忠時,確實是顛覆了我對奸滑佞臣長相的幻想,就見這趙忠,並非是想象中尖嘴猴腮,細眉小眼一副惹人討厭的小人嘴臉。
反而是清瘦長面,擰眉鷹目,勾鼻挺闊,薄嘴紅唇,一副狠厲莊嚴之相。頭戴進賢冠,身穿華麗錦袍。要不是他面色蒼白,額下無須這等明顯缺乏男性的特點,表示出他是無根之人,就憑這副肅穆面相,肯定能讓人誤以為,他是朝堂上的重臣。
出了府門見到何苗和趙忠,我略微打量下這個東漢末年權傾朝野,赫赫有名的宦官太監兩眼。
收回目光趕忙上前幾步,直接朝趙忠行禮爽朗笑著說道:“哈哈!趙常侍駕到,孤有失遠迎矣,趙常侍、二舅速速請進,正堂一敘。”
見到劉辯如此熱情,而且只帶王越一人出府迎接,趙忠那原本以為會見到政敵蔡邕,從而一直板著的臉也瞬間緩和下來。就見這趙忠立馬舒張開因為嚴肅而擰在一起的眉頭,放鬆臉部肌肉,咧嘴露出了頗具親和力的笑容。
這前後的變化就像一朵皺巴枯萎的玫瑰,前一刻花瓣還是聚攏著,呈現出褶皺枯萎頹敗的樣子,轉瞬間就水潤綻放開。
再看趙忠的面容哪還有狠厲莊嚴之態,那舒張開的濃眉透著平和,因微眯顯得銳利的鷹眼,睜開後也是清秀圓潤,讓人感到慈祥親切。
原本那緊抿的雙唇顯得刻薄吝嗇,此時卻是嘴角上挑,露出極盡溫柔慈祥的笑容,腰背也不再緊繃筆挺,反而是微微彎躬,整個人顯得是極其恭謙祥和。
見到趙忠這前後的變化,真的是讓我大開眼界,從沒見過誰能變臉,變的如此之快,並且前後反差如此之大。心中暗想,“難怪這趙忠能從起初桓帝時的一個小黃門,逐步爬到現在可以操縱朝局的地位。就這一個變臉的本事就讓多少人望其項背。”
見劉辯以禮相待,趙忠趕忙行禮說道:“老奴今日特來給殿下請安,適才老奴還極為惶恐,怕見到蔡公又會為難於老奴,萬不曾想竟然是殿下親自出迎還未帶他人,這等禮待,真令老奴是受寵若驚矣。”
一旁的何苗說道:“趙常侍有所不知,平日裡殿下對人便謙和有禮,有君子之姿,對待屬下更是恩賞有嘉,絕對有漢室祖輩之遺風。”
聽到何苗在一旁的誇獎,趙忠立刻附和著恭維道:“老奴平日裡就聽聞殿下勤勉好學,雖年少卻穩重仁德。
今日一見傳言還是略有不足,以老奴觀之,殿下雖還年少,卻已顯明君之態,若再假以時日,必可成為萬民愛戴的聖德之主也。”
聽著趙忠這肉麻的馬屁,看著他一臉裝出來的笑容,我強忍住想扇他兩巴掌的衝動,將他們二人迎進了正堂。
進到正堂分賓主落座,王越一直腰懸寶劍站立在我的身後。落座後,先是何苗嘆了聲氣:“唉!”隨後愁眉不展的對劉辯說道:“殿下可知今日早朝之事乎?”
聽他這麼問,我當然是裝作不知道的擺手說:“二舅知孤久居宮外,於朝堂之事當然是毫不知情,二位今日前來可是因城門校尉趙大人幫孤傳語之話否?孤對趙常侍有感德之心,想當面拜謝則個。想孤之母后與二位舅父,若不是得了常侍大人的照拂,何來孤今日之身份地位。”
說完,我回頭示意了下王越,王越立馬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