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則護衛,很成問題。陸準自問孝陵衛守陵護墓綽綽有餘,但到底還是戰力不足,素質也差,哪裡就當得了護衛重任了?
二則太子年幼,如果就真的跟陸準提出要出去玩玩,但不準告訴先生這樣的話,陸準到底是該奉從半君之旨,還是斷然拒絕,順便報告先生啊?
如果從命,那就是得罪了先生,不說傳到御前他肯定討不到好,就單說太子的老師,那就是未來的帝師,是陸準一個從三品的世職武官惹得起的嗎?
如果要是不從命,那就更不得了了,不說太子鬧起來陸準受不受得住,就單說這是未來的皇帝,讓他記恨到了,那陸準還要不要好活?
&ldo;這到底是誰在害我?&rdo;陸準只能歸結於這麼一句話,他是真不相信,朝中的大人們又不是白痴,他能想到,難道人家就想不到嗎?
可偏偏是陸準這麼一句牢騷話,卻就提醒了馮謙,讓他霎時間好似捕捉到了什麼關鍵點似的。
&ldo;你先別說,我好像是想起什麼了……&rdo;馮謙說著,在桌邊坐了下來。
陸準看不清他的模樣,無聊的坐了一會兒,反而覺得自己有點兒餓了,&ldo;開河?開河!&rdo;
邵開河走進屋來道:&ldo;三爺,您吩咐。&rdo;
&ldo;把燈點上,讓廚房做點兒東西來,我跟馮先生一塊兒。&rdo;陸準如此吩咐道。
邵開河答應一聲,走過去點了燈,看陸準依舊穿著朝服,便多問了一句,&ldo;三爺,可要換身衣服?卑職吩咐化海來伺候?&rdo;
陸準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點了點頭。
換了衣服,吃罷了晚飯,陸準難得的沒有要酒,只吩咐邵化海泡兩杯茶來。他和馮謙在桌邊相對而坐,靜靜地等著馮謙那所謂的&l;想到了什麼&r;。
馮謙也的確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只不過還沒有捋成線,但見陸準眼睛一瞬不舜的看著自己,便索性跟他便說邊捋了。
&ldo;你說有人害你,我反倒是覺得,有人故意給你送機會呢!&rdo;馮謙如是說道,&ldo;當然,我不是說此舉是針對你,你還沒那麼高的地位,頂多是被人捎帶上的。你也知道,朝中這時局變化不可謂不顯著,高閣老還鄉,內閣如今是徐閣老掌政,一手遮天。但高閣老身在鄉野,未必就真的服氣啊!而且,高閣老可是陛下的帝師,與陛下相交深厚。陛下又是個軟耳根子的,性格寬厚,念舊情得很。你說,是否會受人慫恿,而命致仕還鄉的高閣老在南都教導太子啊?爭不過皇帝,爭到儲君,怕也是一樣的吧?&rdo;
&ldo;這……這是不太可能啊!&rdo;陸準搖頭道,&ldo;你也知道,因為先皇的怪脾氣,當朝陛下在龍潛之時,幾乎見不到先皇,於父子親情一途是頗感遺憾的。對太子的舔犢之情,非是我等能夠想像。我可不認為,他為了幾句話,就真的捨得讓太子遠赴南都。畢竟還太小啊!才六歲!而且,你說高閣老一派爭的是儲君,我覺得大大的不對勁,高閣老是當朝帝師,徐閣老又年老而不知何時就會退職了,你說現在他急什麼?那些大人們一個個都是沉得住氣的,偏偏這個時候急切起來,這不對!&rdo;
&ldo;還不是因為你和大爺?&rdo;馮謙搖頭道,&ldo;大爺在朝中的時候,雖然他自認為不依不靠,但卻難免被打上了高黨的印記。這一番他退職回鄉,也是朝堂博弈的結果。而你,作為大爺的親兄弟,大爺被打上高黨的印記,那麼你呢?你又會被人家怎麼認為?當然,如果沒有孝陵爆炸一案的話,那大概也沒有人會想起你。正因為有了孝陵爆炸案,才讓有心人想到了孝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