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禹州是陸準的鐵桿嫡系。
雖然這麼多年來,一直遊離在左千戶所權力核心之外,但卻為陸準掌控著另外的一處勢力。那就是這些精兵,這些守衛陵牆以內的精兵。
他心裡很清楚,陸準等閒不會輕易動用他,而一旦動用,那就是要大用的時候了,絕對是臨門一腳,至關重要的一步棋。
而在他面見陸準的時候,從陸準的語氣之中,他也聽出來了,由於他沒有及時的將童家的事情稟報給陸準知道,以至於讓陸準走了些彎路,甚至還折損了人手。
儘管事出有因,陸準也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但陸準責不責怪是一回事,他丁禹州卻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的疏忽造成的錯誤。他是做下屬的,理應替上官查漏補缺,想到上官沒有想到的地方。有這樣的疏漏出現,就是他的錯!
所以這一次,他一定要把一切可能幹擾到陸準意圖的人統統掌控在手裡。絕不能讓他們出任何一丁點兒的岔子!
先是說孝陵衛的大形勢,而後又說眾人的擔心,再然後說陸準不會虧待大家,但最後,卻還是動用人手,將他們看管了起來。可以說,前面的話,是留給他們慢慢的去琢磨的,而最後,才是對目前來說,最要緊的地方。
&ldo;好了,問題解決了。&rdo;丁禹州拍了拍手道,&ldo;所有人,馬上回到自己的哨位。今晚陵內戒嚴,誰的崗哨如果放走了哪怕一個試圖運東西出去的可疑人,我決不輕饒!當然,如果事情辦得好了,除了那些吃裡扒外、數典忘祖的傢伙給的賄賂之外,三爺還吩咐了,會有額外的厚賞!諸位,為了你們自己,為了你們的家人,今夜,請慎之又慎!&rdo;
沒有轟然應諾的聲音,所有人都用沉默表示了自己的服從。隨後,除了少數看管和被看管的人員外,其他人都匆匆離開這裡,趕回自己既定的位子上去。沒有人想錯過那麼一大筆的既定賞銀,即便不比別人拿得多,也不能比別人拿到的少了才對。
丁禹州看著這些人匆匆離去的背影,想像著之前他們眼神之中濃濃的貪婪,露出了不屑地神色。他自問和這些人是不一樣的,他是陸準的鐵桿嫡系,自然不是為了什麼賞錢才會如此出力。現在心中所想的,也是希望今晚的行動能夠順順利利的。
※※※
夜色漸深,林間的鳥叫聲都已經停住。
童正武派來的人分幾路分別運送東西出去,每個人看上去都很沉靜,一點兒都沒有慌張之色。
他們做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有了經驗的積累,就什麼都不怕了。當然,還有一點,那就是他們認定,無論是直接參與分贓的神宮監,亦或是守陵內的精兵,都是被餵飽了的。相信他們不會做什麼無用功,白白的浪費了力氣,也斷絕了以後的財路。
但今晚的氣氛似乎又不太一樣……
&ldo;頭兒,是不是太靜了些?&rdo;周遭一點兒聲響都沒有,也讓人不禁心裡發慌。畢竟夜挺黑的,又不肯讓打起火把。
&ldo;不會有事。&rdo;領頭人安撫下面的人,&ldo;都打點過的,不是沒出過事情嗎?&rdo;
一路忐忑,直到快出陵牆的範圍,眾人漸漸放下心來的時候,去突然起了變故。
&ldo;站住!什麼人!&rdo;一隊巡防的精兵圍攏上來。
領頭人強自安定自己緊張的心情,對著那隊精兵的隊長笑道:&ldo;羅爺,這是幹什麼?不認得小人了嗎?小人是右所的沈盟雍啊!&rdo;
&ldo;沈盟雍?&rdo;羅爺上前仔細打量了他一番,點頭道,&ldo;哦,是你啊?這麼晚了,從裡面出來?不知道大明律如何規定的嗎?知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