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多年前的那個晚上不同,馮謙再想用什麼辦法闖關都是不可能的了。所有人接到的命令就是,絕不能讓馮謙出府半步,除非聖旨到了,否則也不能讓任何人擅自入府半步。一向處事粗心的陸準這一次卻顯得細膩非常,他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也知道他要做的事情會帶來怎樣的後果,但他無論如何也不想再連累馮謙。
可陸準固然是這麼想的,馮謙又怎麼會同意他這樣的做法?這種明顯是賭命的做法,一向都是馮謙絕對反對的。
&ldo;李如樟,你讓開!&rdo;馮謙緊緊皺著眉頭,對擋在身前的李如樟喝道,&ldo;你該知道你們三爺到底是幹什麼去了,他那是去賭命!不想他死的話,現在閃開!馬上閃開!&rdo;
&ldo;不行!&rdo;李如樟不跟他爭辯,只是固執的說不行。
馮謙瞪著李如樟。
李如樟面色平靜而堅毅的回望。
半晌過去,馮謙無奈地嘆了口氣,頹然坐在了一旁。
&ldo;如樟,你不該聽他的。&rdo;馮謙狠狠地揉了揉臉頰,緊緊皺著眉頭說道,&ldo;如果現在在這兒的是邵化海,他早就聽我的話,放我出去了。要是晚了,你們家三爺就真的回不來。這個你懂不懂?&rdo;
李如樟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突然開口道:&ldo;我知道邵大人會怎麼做,但我覺得他不合格!&rdo;他說著,就像在敘述一件簡單而又平常的事情,&ldo;我是三爺的親兵,不需要多想。三爺吩咐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我爹說了,伺候好三爺,就是李家的大功臣。我們一家的興榮都系在三爺一人的身上,除了絕對相信三爺,不折不扣的執行三爺的命令之外,其餘的,我都不該想。馮先生,得罪了。&rdo;
李如樟說到這裡,就又重新閉緊了嘴巴。
馮謙抬頭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傻傻的看著門口的衛兵跑進來叫他,他又匆匆地跑出門去。
門外,李如樟按著佩刀,臉色冷冰冰的瞪著面前的錦衣衛小旗官。
&ldo;什麼事兒?&rdo;他口氣生硬,拒人千里之外。
&ldo;奉命拿人!&rdo;小旗官是領命而來,腰桿自然夠硬,孤傲的回答道。
&ldo;奉命?奉誰的命?&rdo;李如樟不吃他這一套,依舊是冷冰冰的回應過去,&ldo;這是敕建的固城伯邸,除了奉旨之外,任何人不得擅闖!若有聖旨,就請尊駕請出來,弟兄們照旨意辦事。若沒有聖旨,哼……那就別怪弟兄們手裡的傢伙不長眼了!&rdo;
&ldo;你……&rdo;小旗官看看四周殺氣騰騰計程車兵們,頓時慫了,身子向後退卻去,但嘴上卻據不服軟,&ldo;你可想好了!我們……我們是錦衣衛!&rdo;
&ldo;滾!&rdo;李如樟怒喝一聲,猛地抽出佩刀,飛身下了臺階,狠狠地一刀斬落。小旗官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帶著手下的緹騎,倉皇而逃。
等他們回到錦衣衛衙門的時候,卻剛好碰到宮中的宦官來傳旨,說皇帝改了主意,陸準不關也不罰了,馬上送回家去。
接旨的劉守有的臉色是眾人之中最差的,他看得出,前來宣旨的並非是馮保親近的宦官,這就意味著,宮中有人越過馮保,讓皇帝改變了意思。
可現在,要他交人,還哪裡交得出?陸準被打了一頓廷杖,丟了半條命。在他這兒又被狠狠地折騰了一番,眼看著就差最後一口氣,嚥下去就玩兒完了。這樣的人,現在交出來?他該怎麼交代?
但不交人肯定是不可能的了,聖旨寫的很明白,皇帝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