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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之不去,麻藥的藥力漸漸消失,尖銳的刺痛從胳膊上直刺進心裡,時時刻刻的提醒她方才所發生的事情。

是噩夢,一輩子的噩夢。

黑暗中,冉美玉嗚咽的哭出聲音來,連帶著這些日被人冷落的委屈,一併發洩出來。

冉顏和歌藍在廊下穿了屐鞋,一言不發的快步返回和雅居。

邢娘並未問她去了哪裡,早已備好了熱水,讓冉顏去沐浴。

坐在熱氣騰騰的浴桶中,聞著熟悉的佩蘭香氣,冉顏看著自己的手怔怔發呆。

前世的她,是一名執法者,從來沒有做過一件違法之事,手中握著的解剖刀是為了還受害者一個清白,是為了讀懂他們想要訴說的冤屈。然而今時已經不同於往日。

當在鄭府裡,冉雲生為了保她名節輕易的決定一死,她就被怒火支配了心。能忍得住那麼久紅塵散,仇恨是支撐她意志的唯一支柱。

每個人心底都住著一個魔鬼,是道德和法律做了牢籠,將它死死的困住,只是在有了足夠力量推動的情形下,一些人心底的牢籠便能輕而易舉的就被崩塌。

昏黃的燈光下,冉顏的指頭纖纖,上面沾著水光,瑩白如玉。

她把手放下,沒入水中。垂下眼簾遮住黑眸中的洶湧。

如果能保護身邊的人,不再發生雲林那樣的事情,別說是一雙手,便是心都變黑了,又有何妨?

……

夜色沉靜。

次日更鼓剛剛敲畢,羅氏便領著幾個侍婢過來看冉顏。

冉顏正坐在廊下看院子裡一株綠萼梅,見羅氏過來,便起身施禮。

“十七娘。”羅氏揮手讓其他侍婢都下去,攜著冉顏坐在了廊下的羊毛氈上,“淺雪與我稟了前天的事情,你和十郎怎麼會……”

冉顏並不隱瞞任何實情,道,“簡單來說,就是裴景看上了冉美玉的美色,想抓她獻給太子,冉美玉出賣了我,建議他把我獻給太子。後來根本不是老夫人想要見我,只冉美玉與裴景說了我們的意圖,他們設下了圈套而已。”

冉顏言簡意賅的把事情概括了一下。

羅氏臉色大變,“他們用了那種下流的藥,把你和十郎放在一起?”

這手段太卑鄙骯髒了!若真的是出了點什麼事,冉雲生和冉顏的一輩子就毀了!唐律上也是有明文規定近親不許通婚,否則輕則鞭笞,重則流放,就算想法子逃過官府的懲罰,在人前也永遠也抬不起頭來。

前日的事情,羅氏已經詢問淺雪和爾冬十幾遍,也詢問了邢娘,她們知道的也寥寥。冉雲生死活不願意露半個字,他那日被下的藥太猛,忍了那麼久,又是第一次,不知輕重,結果把爾冬傷的不輕,事後清醒起來更是羞愧難當,實在無顏面對爾冬,只敢在她睡著的時候偷偷過去看望。

而且,冉雲生在冉顏面前有那種慾望,縱然是被藥力刺激,但也不可改變事實,令更加羞愧,不敢面對冉顏。可以想見,這件事情對他的打擊多大。

“唉!這個沒腦子的!”羅氏說的自然是冉美玉。

既然裴景把她放了回來,她如何不能把事情與羅氏或冉平裕說?總有法子解決啊!

歌藍端了漿水來,放在兩人中間。

冉顏淡淡接著羅氏的話道,“她哪裡是沒有腦子?怕是太有腦子了。”

冉美玉的心思,她也能猜到,恐怕是想藉著這個機會,正好除掉她這個心頭刺,甚至不惜禍害冉雲生。

若是單純的怯懦,冉顏也不會對她下狠手。冉顏一向認為,無聲無息的把人殺掉是一種仁慈。她是法醫又修過心理學,自然知道怎麼讓一個人永遠活在痛苦之中。

對付冉美玉這種被寵壞了、心腸又惡毒的孩子,根本不需要大動干戈,就這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