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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從門派到舞臺的歲月長卷

是一門大學問。從一桌二椅的簡單陳設,到亭臺樓閣的精巧搭建,無不蘊含著匠人的心血和藝人的巧思。一張簡單的桌子,透過演員的表演,可以是高山、是床鋪、是城牆;兩把椅子,能變成橋樑、變成轎子、變成牢房。而當遇上大場面的戲時,那幕後的工匠們便大顯身手。為了營造出仙境的氛圍,他們用竹子和絲綢扎出形態各異的雲朵,再配上巧妙的燈光,讓演員彷彿在雲端翩翩起舞;若是演戰爭戲,那紙糊的兵器、逼真的假馬,還有模擬的烽火硝煙,瞬間就能把觀眾帶入那金戈鐵馬的戰場之中。這些看似簡陋的道具和佈景,在藝人的演繹下,卻能變幻出萬千世界,這便是梨園藝術的神奇之處。

說到梨園的傳承,還有一種特殊的方式——“偷師”。在過去,有些戲班子裡的年輕演員,因為種種原因未能得到師傅的親傳,但他們對戲曲的痴迷讓他們想出了“偷師”的法子。他們會在師兄師姐們練功時,悄悄躲在角落裡偷看、偷聽,記住每一個動作、每一句唱腔,然後趁著沒人的時候自己偷偷練習。有個唱小花臉的年輕後生,就是透過“偷師”學會了一出經典丑角戲。他白天跟著班子跑龍套,晚上就藉著月光在院子裡苦練,從表情的誇張程度到唸白的詼諧語調,反覆琢磨。終於有一次,正式演出的丑角演員突發疾病無法登臺,他自告奮勇替補上場,憑藉著平日裡“偷師”學來的本事,將這出戏演得活靈活現,贏得了滿堂彩,也因此得到了師傅的認可,正式開始了他的學藝之路,後來成為了梨園中備受讚譽的丑角名家,他的“偷師”經歷也成了梨園中一段別樣的傳承佳話。

在梨園的歷史長河中,還曾有過這樣一段特殊時期。戰火紛飛,戲園子難以維持演出,許多演員流離失所,但他們心中的戲曲之火併未熄滅。一些演員自發組織起來,組成小型的流動戲班,深入到民間的小村莊、難民聚集地進行義演。沒有華麗的舞臺,就在空地上搭起簡易的臺子;沒有精緻的戲服,就用粗布舊衣改制。他們用戲曲給苦難中的人們帶去一絲慰藉和希望,鼓舞著大家堅強面對生活。而百姓們也格外珍惜這難得的演出,哪怕食不果腹,也會拿出家中僅有的糧食、雞蛋等送給演員們,這種演員與觀眾之間真摯的情感,在艱難歲月中愈發顯得珍貴,也為梨園歷史增添了一抹溫暖而動人的色彩,讓梨園那些事在時代的洪流中繼續書寫著堅韌與傳承的篇章。

梨園之中,除了臺上的風光無限,臺下的生活亦豐富多彩。戲班子裡的飲食,就有著獨特的講究。平日裡,為了保護嗓子,演員們大多遵循著清淡飲食的原則,像那辛辣刺激、油膩厚重的食物是極少碰的。但到了年節或是演出大獲成功之時,班主也會特意吩咐廚房準備些豐盛的菜餚犒勞眾人。有一道“戲韻八寶鴨”,便是梨園的特色。這道菜選用肥嫩的鴨子,腹中填滿了糯米、香菇、蓮子等八種食材,寓意著八寶吉祥。經過精心烹製,鴨子皮酥肉嫩,八寶餡料軟糯香甜,吃在嘴裡,滿是幸福的味道,也象徵著戲班的日子如這道菜一般豐富多彩、有滋有味。

在梨園行,還有著許多與節日相關的特殊習俗。每年的中秋佳節,戲班子都會舉行一場盛大的“拜月儀式”。夜幕降臨,明月高懸,演員們身著戲服,在院子裡擺上供桌,上面放著月餅、石榴、柿子等供品。眾人依次向月神行禮,祈求在藝術上能夠不斷精進,演出順利平安。隨後,便是一場溫馨的中秋晚會,大家圍坐在一起,有的唱上一段應景的戲曲選段,如《嫦娥奔月》;有的表演拿手的雜技雜耍;還有的講述著那些梨園前輩們的中秋軼事。歡聲笑語迴盪在戲班之中,讓這些遠離家鄉的梨園子弟們感受到了濃濃的團圓氛圍。

再講講梨園的社交圈子,那也是錯綜複雜又充滿趣味。名角們自然是社交場上的寵兒,達官顯貴、文人墨客常常雲集在他們的府邸或戲園子的後臺。有些文人雅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