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問我是不是跟你鬧矛盾了。”
李延麒沉思片刻,輕輕地用下巴蹭了蹭李延麟的額頭,“你別管了,回頭我跟她談談。”他看著李延麟瞪大的眼睛裡露出害怕的神色,忙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笑著安慰他,“怕什麼,她就咱們兩個兒子。老東西對付她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咱們的立場可都是一致的。難道你還怕她會站到老東西那邊去?”
李延麟有點兒緊張,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真要這麼做?”
“這事兒交給我。”李延麒安慰他,“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
李延麟依依不捨地從辦公桌上跳了下來。
“記得先去見爺爺。”李延麒叮囑他,“撒嬌。”
李延麟老實地點頭,從沙發上拎起自己的書包,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辦公室重新變得安靜,李延麒拿起一支筆在紙上漫無目地劃了幾道,在最上方畫了一個圈,裡面寫了爺爺兩個字,在下面又畫了一個圈,裡面寫下李承運的名字,再向下畫了一個圈,裡面寫下重巖兩個字,想了想,又在重巖旁邊畫了一個圈,裡面畫了個問號。
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問號。
他和李延麟的事情自認還是很隱秘的,為什麼會被人拍下來送到了老爺子面前?這種顯而易見帶著惡意的做法,到底有什麼目的?這個人應該不是重巖,那個時候他還在臨海市,不管他有多聰明,以他的財力也是絕對做不到這一點的。
究竟會是誰呢?
李延麒拿筆把那個問號加粗。當務之急他要把這個躲藏在暗處的人找出來,留著這樣一雙眼睛在暗處窺伺著他,他真是睡覺都不安穩。
秦東安一路沉默地把重巖送回了家,保姆還沒走,看見重巖帶著傷進門頓時嚇了一跳,“巖少爺,這是怎麼了?要我打電話請趙醫生過來嗎?”
重巖擺擺手,“家裡有醫藥箱嗎?”
“有的,有的,”保姆忙說:“我這就去拿。”
重巖換了拖鞋,懶洋洋地招呼秦東安,“你坐,我得先衝一下。”他身上又是泥,又是汗,還沾著不少血跡,自己聞著都受不了,更別說別人了。
秦東安好奇地打量重巖的家,“你家人呢?”
“沒家人。”重巖不耐煩地上樓,“你坐吧,要喝什麼自己去拿。”
秦東安沒再追問他為什麼沒有家人,這明顯不是一個愉快的話題。他在客廳裡轉了轉,又推開陽臺看了看外面的景色。這個小區的房子不便宜,他想不明白為什麼住在這裡的重巖想要去送快遞。送快遞掙的錢只怕都不夠他交物業費的。
重巖洗澡很快,換了身衣服出來的時候,保姆已經把醫藥箱取出來放在了客廳的茶几上。秦東安拿過醫藥箱對重巖說:“你坐下,我幫你上藥。”
保姆遲疑地看著重巖。
“讓他來吧。”重巖看了看她,“你回去之後別多嘴。”說完又覺得這話其實多餘,保姆是李家派出來的,怎麼會聽他的話?
算了,愛說就說去吧。
重巖挽起袖子,看秦東安笨手笨腳的樣子,索性從他手裡搶過酒精和消毒棉自己給傷口消毒。他看得出秦東安從來沒做過這種事,他可不想拿自己的傷口給他當練手的試驗品。
秦東安有點兒不服氣,“以前我給我哥處理過傷口。”
重巖隨口問道:“他怎麼了?”
“誰知道,”秦東安說起這個似乎略有些不滿,“他不肯說。我猜是跟同學打架。”
重巖抿嘴笑了笑。他還記得校門口那個穿著黑色風衣,捏著秦東安脖子的男人,從背影看,那應該是個心裡特別有譜的男人,那樣的人也會跑出去打架嗎?
保姆把飯菜都端了出來,又叮囑幾句就離開了。重巖掃了一眼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