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財最近確實有點怪怪的,總是跟著她,亦步亦趨,晚上還跳上睡在她身邊,大娘把它趕下去,它就推把椅子靠著床頭,趴在椅子上睡。
大娘早上醒來,對上旺財直勾勾的雙眼,差點嚇死。
她從茅廁出來,也看到旺財在門口瞪著眼睛盯著她。
聽了瞎子的話,她心裡多少信了幾分,但是也做不出把旺財放幹血的事,打發了瞎子走後,她對旺財多留意了幾分。
昨夜洗澡時,出於好奇心,從門洞往外看了一眼,發現旺財就站在外面,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浴室的門。
雖然隔著木門,其實它也看不到什麼,但是大娘心裡膈應到了。
夜裡越想越不對,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起瞎子離開前再三強調的話,如果不送走這隻自來狗,這家就完了。
養子才十歲,如果就這樣去了,真是對不起他的親生父母,大娘咬牙下了決心把旺財送走。
於是今日一早便把旺財抱了過來,打算把它扔到海里,能不能活命,就看它自己的造化了。
李雨微聽完,結合大娘的面相掐指一算,笑道:“大娘,你冤枉旺財了。你家大叔和孩子生病,與它無關。”
大娘面露喜色,溫柔地看了一眼旺財。
“小娘子,你說的是真的嗎?可是為什麼它最近變得怪怪的呢?”
“瞎子的事很多疑點,第一,你家裡兩人都咳嗽,他一聽便知道是喉疾;第二,你家來了狗子,狗子喜歡跟著你的事,應該很多人知道,這算不上他靈驗。而且,他讓你把狗子掛著門口石榴樹上,這不是什麼破煞的妙招,倒是吃狗肉的辦法。”
經她這麼一說,確實是這麼回事,自己當時不知道怎麼地就信了他的邪。
李雨微也看了眼旺財,笑道:“大娘,太陽出來了有點熱,你看我懷著孩子不宜在水裡久站,咱先回岸邊坐下說話。”
大娘歉意地連連點頭,抱著旺財往岸邊走去。
李雨微坐下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對大娘說:“你把旺財放下來,我來跟它聊聊。”
“啊?跟旺財聊聊?你能聽懂它的話嗎?”大娘非常驚訝。
李雨微輕輕頷首,“嗯,比劃著來,大概能明白意思的。”
大娘半信半疑,把旺財放到了柔軟的沙地上。
李雨微拿了一隻烤生蠔遞給旺財,旺財聞了聞,又看了一眼主人,大娘點頭後,它狼吞虎嚥般吃掉了生蠔。
再看向李雨微時,目光還帶著祈求。
李雨微笑笑,對它說:“我先問你幾個問題,聊完了再請你吃。”
旺財“汪汪”吠了兩聲,表示同意。
“旺財,我問你,你最近為何總是盯著主子看,大娘說被你看得心裡發慌呢。”
“汪,是小主子讓我這麼做的。”
“哦?那小主子有說為啥要這麼做嗎?”
“有,小主子說他和老頭都治不好了,可能要走,以後剩下大娘一人孤零零的,讓我幫他看著大娘,一定要日日夜夜陪著她。”
“原來是這樣,大娘是真的錯怪你了。對了,你知道瞎子是怎麼回事嗎?”
“知道!知道!他不是瞎子,他看得見,早幾日他還追我來的,說要紫蘇燜狗肉,我好怕他,所以跟主人跟得更緊了些。”
李雨微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了,獎勵了旺財幾串燒烤。
大娘見她倆聊完,忙問,“小娘子,你們都聊了啥?怎麼回事?”
“大娘,放心,旺財告訴我了,他說,是你兒子擔心他和老爹的病治不好,總有一日離開,他擔心剩下你一個人孤零零的,讓旺財時刻陪著你,盯著你,免得你做傻事呢。”
大娘聞言,頓時眼淚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