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微拍了一下他:“所以你要好好考,考中了進士,才能撐起門楣。”
王氏接過房契仔細看,手有點抖,雖然不不識字,但兒子的名字是認得的。
“小微啊,那姑娘家裡,出手就六萬兩,是什麼人家呀?”
“她爺爺是國公爺,爹是京兆尹榮大人。”
“國公爺?京兆尹?這是他們能高攀的嗎?”兩老震驚得無以復加。
“大伯、大伯母,你們放心,他們清楚李裕的家世情況,沒有門第之見,你們好好待人家姑娘就行。”
“這,既然是臭小子的造化,就由他去吧。只是我們離不開田地,定親後,我們就回來。”
“嗯,定親所需的一應物品,榮夫人會置辦好,你們作為長輩,得親自去提親。”
商議之後,決定三日後出發去京城,李雨微也同去。
從李裕家出來,看到小黑和小知在門前的大樹上捉知了,這天氣,越發悶熱了。
李雨微爬上斜坡,回了孃家。
自從李希考上了秀才,孃家的氣氛就活躍了許多,連老爹的臉上都掛了笑容。
李雨微把京城的事跟孃家人說,讓他們也準備三日後一起進京,參加李裕的定親禮,然後一家人留在京城,待李希考完進士再回來。
夜裡,回到了龍尾村。
蘇北辰見少了兩個跟班,便問了一嘴,李雨微把京城的事跟他說了。
“哈哈哈,李裕跟我一樣命好,吃上了香噴噴的軟飯。謝謝娘子。房契你自己收好。”
“什麼飯不要緊,好吃就行,三日後你隨我進京嗎?兩位老師恐怕不願意舟車勞頓。如果你去了,就多跑一趟,科考前再去京城。”
“去吧,李裕定親是大事。”
一夜溫柔,第二日醒來,玉瀾來報,紫薇堂來客人了。
李雨微從側門去了紫薇堂的茶室,玉瀾才把人領進來。
玉瀾介紹道:“胡公子,這位便是李大師。”
“李大師,可算找到你了,我姓胡,是德城梁老夫人推薦過來的。”
“胡公子,請坐。”
李雨微見他頭上纏著紗布,一條手臂也纏著紗布吊在脖子上,門牙還少了一隻。便沏了有止血、散血、定痛的田七花茶。
給他倒了茶,李雨微問道:“胡公子,從德城過來,不過兩個時辰的路程,你怎麼像走了好幾天的樣子?”
“誒,我從家裡坐馬車出發,剛出門,車伕不舒服,我送他去了醫館,自己駕馬車,馬兒在路上無故發狂,把我甩到了田裡,馬兒自己拉著車跑了。”
“好不容易找到清水洗乾淨,步行上路,路上被匪徒劫了銀子,還被打了一頓,找到醫館賒賬包紮了一番,沿路乞討、吃野菜,足足走了三日,才來到這裡。”
李雨微默默把點心推到他面前,吩咐玉瀾去讓廚房煮一碗麵。
胡公子是真的餓了,連吃了好幾塊點心,才娓娓道來。
“唉,從兩年前開始,,生意逐漸變得越來越差,彷彿被詛咒了一樣。生意總是莫名其妙地失敗。
“接著,各種不幸接踵而至,每次出門都像是去歷劫,事情不順利,人必然會意外受傷。”
“於是我便窩在家裡,在院子裡散步時,空中飛的鳥兒毫不顧忌地在我頭頂拉粑粑;睡覺時,老鼠竟敢啃咬我的腳趾頭,啃我的鼻子。”
“日常生活中的小事也變得詭異,端著碗的時候,碗會突然間破裂,滾燙的熱湯灑了一身,常常被掉落的東西砸傷,走平路也會摔跤”
“唉,躺著也不安全,床會塌,蚊帳會塌,被子會起火。李大師,如果不是上有老母,下有妻兒,我真的不想活啦。”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