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紫薇堂來了一對母子,戴著帷帽遮面,想必是涉及隱私,李雨微讓夏荷到外面候著,順手關上門。
客人解開帷帽時,李雨微才看清楚了來人其實是一對母女。
母親四十來歲,保養得當,想必是大戶人家的夫人。
女兒十三四歲,生得細皮肉嫩的,身子柔若無骨,嬌媚動人。
這樣的氣質出現在十三四歲的姑娘身上,本該十分違和的,但在這個姑娘身上呈現卻渾然天成,著實奇怪。
李雨微請她們坐下,倒了茶水放在她們的跟前,笑問如何稱呼,所求何事。
婦人介紹道:“大師,我且報化名吧,因為這事著實羞愧。”
“行,無妨,只是一個稱呼。”
“嗯,那您喊我文竹,喊我女兒小云吧。”
婦人說完,開始講述事情。
她這個女兒是剛從外頭接過來的。
十四年前,文竹生下女兒小云,但是心術不正的產婆把自家的孫女與小云掉包,直到去年撞見產婆偷偷會見小云才真相大白。
順著線索尋了數月才找到了真正的小云,把她接了回來。
假的小云自然是掃地出門了。
原本以為女兒回到家裡能過上好日子,不曾想回家半年後的一日,文竹發現女兒衣襟溼了。
她以為是女兒喝水不小心滴落弄溼的,只提醒了她要注意。
沒曾想,這種情況頻頻發生,文竹不放心,屏退下人詢問女兒。
小云囁嚅著說不清楚,文竹便讓她脫了衣裳檢查一番,這一看把她嚇得魂飛魄散,那些浸溼衣裳的不是水,而是奶水!
而且那兩個部位腫脹異常,跟哺乳期的婦人一般。
這半年她日日和女兒在一起,女兒不可能真的懷孕產乳,只能往怪病方向去想。
十四的女孩來乳汁,這事太過驚世駭俗,但凡傳出去一點風聲,世人都只當她已經產子了,這如何得了?
所以文竹把此事瞞得嚴嚴實實的,就連丈夫都瞞著。
接著就是隱匿身份去尋醫問藥,看了許多名醫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只能開一副回奶藥給她喝。
回奶藥下肚確實有效,一兩日就停止分泌,只需把殘存的擠乾淨就能消腫停止分泌。
不過藥效一般只能維持十來天,之後又繼續開始腫脹,分泌乳汁,沒有一個大夫的藥能根治的。
大夫也不敢下猛藥,畢竟女孩未成生育,若是下猛了,將來生了孩子需要哺育的時候反而沒有了該如何是好?
所以走投無路的文竹聽聞紫薇堂可解世間難解之惑,便帶著女兒匆匆趕來,這裡幾乎是她最後的希望了。
李雨微聽完,讓小云伸出手,仔細探聽她的脈象。
聽了一會,她收回手,目光在母女身上來回看了一會,最後把目光定在文竹的臉上。
“文竹夫人,你對我有所保留了,既然找我,自當毫無隱瞞,你隱瞞的任何一件小事,可能都是此病的原因。”
“大師,您是指哪些事?”文竹略顯尷尬,仍然不肯和盤托出。
“說說小云在回家之前的經歷吧,她這問題是從小埋伏的,只是要等到14歲才發作而已。”
李雨微已經挑明瞭,文竹不敢再隱瞞,只能把死死守住的秘密說了出來。
他們是在煙花之地尋到女兒的。
幸運的是女兒貌美,才情高,老鴇把她保護得很好,只等年滿十四再尋一個冤大頭賣個高價錢。
所以文竹也是花了老大價錢買回女兒的。
這一段她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所以才隱瞞下來的。
李雨微轉而問小云,“老鴇是不是讓你每年喝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