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訕訕的笑了兩聲,趁著他不注意,將剛剛還給他的青果又搶入懷中。
等做完這番舉動,離未忽然無聲的笑了,那忽淺忽深的笑意彷彿九天上那揉碎星光的湖泊,淡淡地,一點點滲溢到我的心頭,莫名的,我的心也開始微微泛酸。
“怎麼會突然下山了?”離未走近我,輕輕的問,“南極大帝又將你趕下山了?”
“我自願請纓的。”我抬起頭,迎向他滿眼關切的詢問。
忽然,我不知道從哪裡橫生的一身膽氣,猛然撲向離未的懷中,緊緊的抱住他的腰,明顯的,我感受到他的僵硬。
我喜歡他身上那股清冷的雪蓮香,那帶著白雪的味道,讓我想起了雪域山自己的屍身。我將臉埋在他的懷中,前世的種種漫向心頭。
離未沒有動作,只是呆呆的任由我抱著,我輕輕的出聲:“離未,謝謝你留著我的屍身。”
我感受到離未的身體明顯的一愣。
蔥鬱的林木中,群鳥忽然嘩啦啦的飛過,從湛藍的天際上拍展著翼翅毫無規則的飛過,林間的枝葉嘩嘩作響,伴隨著那陣陣清脆的鳥鳴,響徹了這偌大的青山城。
接著又鼓足了勇氣輕輕說道:“你以前說若是我找回了前世,我便不會如此了,可如今的我還是碧央。”
我不知最後一句話離未聽了多少,便推開他,往青山城裡跑去。我想說完這些,我便沒有牽掛了,我便可以安心一念之間心灰意冷因仇恨喪失心智隻手顛覆大荒籌謀十年只為一招血洗天宮手刃仇人為父報仇。
不過,我慢慢停下了腳步,若有所思。
十年會不會太久了一點?
我去往城中的西街,想進蕭府再探個究竟。可是西街這條大道,我走了不下十遍,那熟悉的凶煞的石獅子不見了,那金底硃紅色大字的牌匾也不見了,整個蕭府就像莫名失蹤了一般,那原本兩扇硃紅色的大門的位置,現今成了一睹嚴嚴實實的城牆,竟然詭異的看不出裂痕所在。
我停住了腳步,看著面前的一切,心情有些沉重。
忽然,“呲呲”的聲響慢慢在耳邊響起。
青山城城門的圍牆下,蕭信那瘦弱的五指緊緊的抓住一個百姓將他摁在牆上,他的右手上是一塊鮮豔的紅石。正如那日我在大街上見到的假冒的阿以手中的那塊紅石一般,刺眼的豔紅正如掌心中一滴凝固的血滴。
蕭信的神色有些安詳,那些暴虐的舉動與他的神情實屬不符,可他卻是極其溫柔的將掌心中的石頭慢慢放置那個男子的頭上。
陡然,那顆紅石瞬間亮了起來,它貪婪的吮吸著那具肉身上的一些,“呲呲”的聲音不絕於耳,
忽然,那個男子慢慢變形,正是離未手下剛剛放生的妖物,他黝黑的利爪似乎要抓破蕭信慘白的臉,可是頭頂那再拼命吸食他一切的石頭讓他的力量越來越稀薄,越來越淺淡。
直到,那抹光亮暗淡了下去後。
蕭信的手漸漸鬆開,那具早已吸食成一具乾屍般的屍體“碰”的一聲落地,化成了碎末,靜靜的躺在城牆的一角,就如風化的石灰般,大風一陣猛吹,除了那幾根皚皚而鮮明的白骨還殘留著他存在的痕跡,那粉化發白的碎屑早已隨風而逝。
蕭信笑著將手中的石頭握緊,輕輕撣了撣衣袖上不小心沾染的灰塵,心滿意足的又望向了遠方鬧市中的下一個目標。
“你來了?”
他轉過身看見我,一點也不意外,“我正想著去尋你呢?香爐中的那個精魄不老實,可惜血滿吸食不了她,真是傷腦筋呢!”
“那個蠢物竟然妄想從我手中奪取血滿,化成了凡間的男子摸樣引誘我上鉤。”
蕭信還在自顧自的說個不停,作為一個合格的傾聽著,我不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