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出色的在一起總是很辛苦,如果她太平凡。
可惜她不,十三月映之或許平凡,但欲雪絕對是耀眼的明星,即使在群星閃耀的夜幕她也有那束獨有的光芒。
“嗯哼,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美貌之下了吧?”
“嗯。”映之點頭,好笑,想起什麼似的念道,“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雪。”映之說完看向跡部,“懂嗎?”
漢語古文,寫給洛神的感賦,映之卻覺得用來形容跡部再合適不過了。“遠而望之,皎若太陽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映之揹著手,歪著頭踩著江南小碎步,一步一搖的走在他身邊,俄而衝他低眉淺笑,柔媚惑人,帶著一絲戲感,看得跡部抿唇不語。
他不喜歡她說一些自己不知道的話,雖然從她的神態舉止看得出那是一種讚美,但是——該死的,他不懂!
他很想回敬似的吐出一串德語或者希臘語,但是想想又作罷,他又不是吃不到糖果的小孩只能用葡萄塞牙。
“到教室了。”跡部當先走進去,頂著一眾愛慕或崇敬的目光坦然自若的坐回自己的專屬位置。抬眼才發現映之站在門外沒有跟進來,皺皺眉又起身踱出教室,映之揹著身倚在圍欄上,身體探出去望著遠處的操場出神,晨風吹拂中秀髮飛揚。
“怎麼不進去?”
映之轉身看著倚在門口的跡部,張揚而耀眼,永遠的自信,永不消逝的風姿:“我站一會兒。”
“嗯?”
“……還沒有準備好。”
是的,她還沒有準備好,回到日本不過三天,她還沒倒過時差就已經被家人推出門適應新生活。
第一天到日本,見了十幾年沒見的家人;第二天相親,見了闊別十幾年的漫畫王子;第三天上學,見了華麗得很符合王子性格的校園。
她好像彈弓上的橡皮筋,拉得緊緊的。
“通常這個時候你可以用一下你的特權。”
嗯?
“特權?”她怎麼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有特權了。
“嗯哼。”他可以給她一天的準備時間或者更長。
映之看著他,嘴角漫出笑意,他的確是冰帝的特權。“……我的特權,”映之眯眼,笑,“那就讓這個特權賜我一個華麗的象徵勇氣的擁抱吧?”
跡部睨著她,撫著淚痣,魅惑的開口:“你確定?”不是說沒準備好嗎,怎麼又有心情開玩笑了?還是說女生本就這樣跳躍?
雖說他跡部大爺還沒抱過女生,但是看在她是他不討厭的唯一的相親物件的份上,先練習一下也是可以的。
只是這個女生不是挺討厭被人注視的嗎,怎麼又突然想要在庭眾之下索要支援?
還是算了吧。映之環顧一眼來往不息的走廊和將要滿員的教室,撥開遮住眉眼的劉海,“記賬?”她不想被視線洞穿。
記賬?
跡部好笑的看著映之姣好的面容,點點頭:“嗯哼。”
那就記賬吧。
“大家好,我是十三月映之。”她站在上原老師的左手邊,噙著淺笑面向大家,“請多多指教。”“請問——”某個女生舉起手,見老師點點頭,她又繼續說道,“十三月同學,你跟跡部sama是什麼關係?”
不是吧,一來就問這個問題,難道新同學都該被為難?映之看向跡部,他大爺正百無聊賴的翻著書,完全沒注意她們,或者說他從不放心神在這些事情上?
“呃,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山下美枝。”
“山下同學,我不習慣將我的私事告訴剛知道名字的同學,尤其還是當著全班同學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