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切可能成為她兒媳婦的女孩子嚴防死守,所以日常連表姐妹也不怎麼來往;進了盛府讀書之後,在平寧郡主日夜灌輸男女大防理念之下,齊衡對兩個如花似玉的墨蘭如蘭堅定的保持距離,只有明蘭郡主倒沒怎麼說道。
所以對於齊衡而言,明蘭是他迄今為止唯一遇到的小妹妹,而且漂亮乖巧的像只小胖松鼠,齊衡一見就很喜歡,偏小明蘭板著小包子臉老喜歡扮嚴肅,幾頓飯吃下來,齊衡愈加忍不住逗她鬧她。其實齊衡為人很是不錯,那日吃了明蘭的魚湯和魚脯,第二天便給明蘭帶了一匣子從自家箱底翻出來的食譜,有煲湯的,藥膳的,麵食的;見明蘭在那裡做針線女紅,第三天便帶來了幾本京城時新的花樣子,另滿滿一囊十幾色的珠兒線。
明蘭拒絕不了誘惑,而她拿人手短之後往往就會變的很殷勤可愛,給齊衡端凳子添茶水,見他下學便噓寒問暖‘元若哥哥讀書辛苦了元若哥哥趕緊歇一歇’,小胖松鼠般忙碌的跑前跑後,和齊衡說話也很乖巧詼諧起來。
“六妹妹,你這是恃強凌弱。”齊衡看見明蘭拿水草逗金魚玩兒,故意玩笑道。
明蘭無辜道:“才不是;和它交手前,我不知道它比我弱來著。”
“那你又怎麼不玩兒了?”齊衡見她丟掉水草,又問。
明蘭很誠懇道:“我聽元若哥哥的話,不恃強凌弱了。”——她覺得自己真的很狗腿。
齊衡很開心,又揉了揉她的腦袋,笑的迴腸蕩氣,秀美的眉目舒展,光彩耀目,仿若顧愷之的魏晉風雅畫般美好,壽安堂的小丫鬟們迷倒一片。
待到第四天,他終於不來吃午飯了,明蘭再次拿出水草,淡定的走向金魚缸邊。
“…姑娘。”小桃從外頭進來,手上捧著了一個精緻的草簍子,滿臉糊塗,“齊少爺叫人送來這個給姑娘,說用這草逗魚才好玩。”
明蘭頓在那裡,十分無力,好吧,也許她想太多了……
自從墨蘭住進葳蕤軒之後,王氏一個頭兩個大,縱然姑娘們明面上月曆銀子都是一樣,但私底下王氏自然多給自己女兒些,就算都是每季做三身新衣裳,自己的女兒當然要多兩件,連老太太也不說什麼王氏自然樂的糊塗,誰知墨蘭看著柔弱眼睛卻尖,便是如蘭多了一支新釵也要哭上半天,哭的眼睛紅腫神色慘然,然後走出走進間讓上上下下都瞧見,王氏直恨的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巴掌上去。
劉昆家的勸道:“太太不用放在心上,她便是去找老爺哭訴又如何?三個姑娘各有靠山,這是老爺也知道的,咱麼姑娘有太太,四姑娘有林姨娘,六姑娘有老太太,各念各的經罷了;有本事,就把林姨娘的產業收回來,把六姑娘從壽安堂遷到葳蕤軒來,讓太太真統教養這些姑娘,那時倘若太太有個厚薄的老爺方好說嘴。”
王氏懊惱道:“這底下話我如何不知,老爺那裡我也是不怕說的,可那死丫頭整日一副哭喪臉進出,外頭不知把我傳成怎樣呢。”
劉昆家的笑道:“小孩子沒什麼心機,以為這樣便可以轄制太太了;太太不妨先去找老爺,說太太一沒打二沒罵好吃好喝供著可四姑娘還是整日的哭,太太怕照拂不好,索性還是讓四姑娘回去吧;太太一指頭都沒動過四姑娘,看她能說出什麼來?她要是真敢說太太厚此薄彼,太太便也有了說頭。”
王氏遲疑道:“…若是她什麼都不說只在那兒哭呢?”
劉昆家的搖頭道:“太太自可說,您盡心照料沒落個好不說,她整日哭哭啼啼半死不活的,弄的活似欺負女兒的後媽一般,這惡名您可擔不起,問老爺怎麼辦?”
王氏覺得雖生硬了些,確是於禮數無礙,便照了劉昆家的做了,盛紘聽了,果然心下不悅,便去找了墨蘭說話,進門就叫墨蘭跪下訓話,外頭的丫鬟只聽見墨蘭不住的哭,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