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子一點味兒也聞不得,可憐姐夫為著你,在屋裡都不敢研墨。我若真送了魚鯗過去,你還不得刷洗整間屋子呀!”
如蘭甜甜一笑,也不還嘴。
沒說幾句,王氏就氣悶的不行。想數落柳氏吧,人家早爐火純青,全當沒聽見;想數落墨蘭吧,人家技術高超,基本討不到便宜;想數落明蘭吧,華蘭又護的緊。她一橫脾氣,索性硬拖著華蘭如蘭到裡屋去說私房話了。
目送著那母女三人離去後,柳氏笑吟吟的回頭道:“兩位妹妹,不如去我那兒坐坐;我孃家送來幾品好茶,你們嚐嚐,若有喜歡的,帶些回去。”
明蘭笑道恭敬不如從命,便起身隨行,墨蘭挑了挑嘴角,也跟著去了。
由於某些可知的原因,明蘭小時候倒 常去長柏處,送雙鞋子順本書什麼的,可長楓的小院她卻從未來過。今日一見,覺著裡裡外外都透著清雅端莊,景緻大氣,毫不矯揉造作,不知 長楓的品味本來就好,還 柳氏的功勞。她們三個去時,正好碰上從外頭回來的長楓;因柳氏有孕,他今日只好自己去岳父家裡拜年,磕過頭後,說了會子話就回來了。
“爹孃身體可好?”柳氏微笑的望著丈夫。
長楓習慣性的去扶柳氏,安頓她坐下:“都好,孃的風寒應已大好了,與我聊了兩盞茶的功夫,一聲都沒咳;爹爹要捉我下棋,虧得你大姐夫解圍,我才得以脫身。”
“爹爹也 ,就那臭棋簍子,還就愛找姑爺喂招。”柳氏的聲音忽然變了,既俏皮又溫柔,春風拂面般的叫人舒泰。
明蘭轉頭看看墨蘭,她的臉色不很好看。
“若不 應了你要早些回來,陪爹下幾手也無妨。”長楓一如既往的溫存體貼,不過似乎有什麼變了,明蘭說不上來。
長楓轉頭道:“四妹,六妹,你們來了。”
墨蘭輕哼了一聲:“你才瞧見呀,還當你眼中只有媳婦一個呢。”
“你渾說什麼呢。”長楓笑著,不以為忤。
“既然哥哥嫂嫂都在,那正好,我有一事要說。”墨蘭忽然正色,目光逼視著長楓,緩緩道,“如今爹爹對哥哥愈發滿意了,老太太也喜歡嫂嫂,既如此,哥哥嫂嫂為何不想個法子,把姨娘接回來。難不成哥哥只顧自己過的舒服,就不理姨娘死活了?”
長楓面紅過耳,張口結舌的言語不出,求助的目光往妻子身上靠,柳氏不慌不忙的笑了笑:“瞧四妹說的,倒像說你哥哥 個無情無義之徒了。”
墨蘭冷冷一哼,撇過頭去:“我可沒這麼說。不過姨娘生了我們兄妹,焉能忘卻?我 出嫁女,沒有法子,可哥哥卻 男子漢,為何無有作為?!”
字字句句,咄咄逼人,長楓無言以對,只能去看妻子。
“相公 男子漢,可正因 男子漢,就更知道,有所為有所不為!四妹妹飽讀詩書,怎麼連這個道理也不懂了?”柳氏扶著肚子站起,自有一種威嚴。
“姨娘對相公有生恩不假,可在姨娘上頭,還有老太太, 和太太。難不成為著姨娘一個,就罔顧對老太太, 和太太的孝道了麼?!”柳氏侃侃而談,朗聲辯駁,“自我進盛家門後,每季均往莊子上送衣裳吃食,來人也時時回報,姨娘的日子雖寂寞了些,可並未吃苦!這又何來‘不理姨娘死活’之說?”
墨蘭豁的站起:“嫂子好辯才!那般死氣沉沉的熬日子,與死了有什麼分別?!”
柳氏輕輕一笑,直視著墨蘭,“姨娘做了錯事,當然得受罰。”
墨蘭怒目:“你——”又轉頭怒瞪長楓,“你!”
長楓微微一縮。柳氏搶上前一步,柔聲道,“當年之事,相公已與我都說了。唉……說句不恭敬的,姨娘確 不當。四妹,你也 為人妻,為人母的,難不成你覺著姨娘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