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位一聽,哪裡還顧得上檢查我的證件,拔腿就往外跑。我在原地發了一會兒愣,這才反應過來,心有餘悸地趕緊把身份證收起來。
拿了東西正要走,就瞧見他們幾個抬著個一臉煞白的中年男人從裡頭出來。我一看他們抬人的姿勢就崩潰了,下意識地想衝上前去糾正,忽然想到證件的事兒,不由得又停了下來。
正猶豫間,那個受傷的中年警察忽然發出一聲痛哼,驚得我一跳,這下再也顧不上什麼假證件的事兒了,趕緊衝上前去攔住他們道:“停下停下,快把人放下來。你們這樣亂動,只會讓他越來越嚴重。”
劉隊長猛地轉過頭,虎目圓睜,沉聲問道:“你想幹嘛?”
“我還能幹嘛呀?我是醫生!”我大聲喝道:“趕緊把人給我放下來。你,去幫我找塊木板,還有你,找些布帶子,沒有的話繩子也行……”
老頭和那民警聽了我的話,連猶豫都沒有趕緊就去找東西了,只有那劉隊長一步不移地守在一旁。我這會兒也沒心情理他,只低頭仔細察看傷者的傷勢。
“骨折,不過不嚴重。”沒有外出血,也沒有開放性傷口,正位後先用夾板固定,回頭送到醫院處簡單處理下就好了。
說話時我手裡一動,中年警察“啊——”地叫喚了一聲,我麻利地用夾板將他小腿固定好,一層層纏上布帶子,不到十分鐘就處理完了。
“這…就好了?”那民警有些疑惑地問。敢情他還嫌人家跌得不夠狠呢。
我隨手拿起一旁的抹布擦了擦手,叮囑道:“送醫院後吃點止痛片,如果有必要的話打個石膏。傷筋動骨一百天,等拆了石膏也不要運動。回頭我再寫個方子,好生調養一陣,出不了大事。”
一旁的老頭聞言趕緊進屋裡取了紙筆回來,我不假思索地連開了好幾個方子,叮囑他分別什麼時候服用。那中年警察連連道謝,一副感恩戴德的神情。
在我的要求下,那老頭找了個擔架來和民警一塊兒把傷者抬走了。那劉隊長卻留了下來,一臉複雜地看著我,問道:“你學醫的呀?又是北京人,怎麼不去城裡,來我們這兒落戶?”
見他沒再提起查證的事兒,我稍稍放下心來,笑著道:“我一個人帶著孩子去城裡不方便。要是出去工作,家裡頭沒人帶孩子,要是不工作吧,坐吃山空又不是個辦法。農村裡頭開支小,幹活兒時間也不固定,就算家裡頭有個什麼事兒,還能託付左鄰右舍的照看照看。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業心,就先在這兒待幾年,等孩子大些再回城。”
劉隊長沉著臉點了點頭,也不知信了沒信。好一會兒都沒說話,我心裡頭正惴惴不安著,忽又聽得他問道:“你從哪兒學的醫?”
“我家——”我剛想說我家世代行醫,忽然想起金明遠他爹,不曉得他以前在下南窪有沒有提過家裡的事兒,要是說辭不同,可不就穿幫了,復又趕緊改口道:“大學就學的中醫。”
“你還是大學生呢?”劉隊長眯著眼睛瞧我,似乎有些不信。
我沒回他的話,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
“那個,老寒腿能治嗎?”他彷彿瞧出了我的不高興,聲音低了些,帶著些許小心翼翼的討好味道。
“治是能治。”我仰著腦袋道:“不過這會兒我得回去了,一會兒還有事兒呢。再耽誤下去可趕不上車了。”說罷,白了他一眼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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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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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等等,等等。”
我風風火火地往前頭走,劉隊長急急忙忙地在後頭追,“我說你…脾氣怎麼這麼大呀,我哪兒得罪你了。哎,你等等……”
他到底人高腿長,三兩步就趕到了我前頭,一把將我攔住,這會兒再沒沉著臉了,一副客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