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從進入國界的第二天起,赤王和玄雲就已經不在軍中了。”明若下意識地看看一邊臉朝下伏在了地上的人,暗暗的陰影裡邊有模糊的血的影子,“看來沒有說謊,他是真的不知道。要不,再找別的人來問問?”
“那到是不用。”他低低地壓抑著吐口氣,“想必其它人也不會知道,問也問不出個什麼。他們似乎就是想要把我們拖在這裡,而且帝都也沒有什麼訊息,我覺得不對,那裡奇怪又說不出來。只是覺得赤王把那麼多的軍隊不聲不響的放在後面。如果只是為了對付我們,根本沒有這個必要!但是,不是為了對付我們,他那幾十萬軍隊上那裡去了?”
連日來雖然混戰不斷,然而在並沒有任何人族軍隊越過這條戰線。進入到魔國的腹地,那麼,那幾十萬的人類在做什麼?為什麼到現在為止,除了眼前這隻拉雜成軍卻如同野獸般的隊伍之外,竟然沒有見到別的人族大軍,那些真正的銳利之師?
“殺……”地上的人突然斷斷續續地低語,然而他並不在意。
“殺光你們……”隱約間那人手中竟還一直藏匿著一把刀子,不知那來的力氣,竟從地上掙起,猛地撲來,“不能殺光你們,家裡的人也是死,赤五不會放過他們……”
然而不等他撲到面前,一道寒光一閃而沒,撲過來的人還在半空之中,然而整個身子已失了力勢,斜斜地跌在地上,血在身下鋪開一片紅色的大毯,人卻還沒有立即死,嘴裡還在喃喃地低語著,“殺……妹妹……爹……”
輝夜靜靜站在一邊,垂著的袖中一抹冰刃上,有豔紅色地液體緩緩濺落下來,神色間卻有些忡怔:“所以,也只有殺了而已嗎?”
“殿下,有沒有受傷?都是屬下不力!”明若急急地請罪,居然沒有發現他還帶著刀具,而且還能有力氣反撲。
輝夜緩緩搖了搖頭,突然無聲地嘆口氣,“埋了他。”其它的,,恐怕就連收屍的人都沒了。
“是。”明若一邊就著,“要不要回帝都去看看,這兒有我們守著……”
現在?
輝夜微微苦笑著搖搖頭:“讓諾林去就是。我們——我們現在是進退維谷,那裡還走得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除此之外,沒有第二條路。
死亡沿著山川緩緩地延伸,一寸一寸地印下生命曾經活過的痕跡。
每一次的相遇,都是一場死鬥,直到其中一方全部死亡為止。敗的人必需死亡。人族與魔族,互相麻木而又瘋狂地殺戮著,漫無目的的。無聲、麻木的揮刀,只聽得到利刃劃過自己或別人血肉的輕響。刀子剌入身體,然而手上早已失去了感覺。
甚至,不知道盡頭!
滿眼都是一片淡淡的緋紅色,像是疑固的紅色水晶,豔紅、冰涼。
分不清是誰的刀割下誰的頭,誰的矛又穿過誰的身體,帶來一片冰涼。曾經穿透過溫熱身體後的冰涼。
血、殘肢、斷臂,以及、青黃色的內臟、白色的腦漿,無數美麗過或猙獰過的頭顱,都已失卻了表情,只是保持著離開身體時的最後模樣,跌在鋪墊著自己血肉的土地上,麻木而冷漠的仰對著蒼天。是無聲無色的哭泣與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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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了!”
虛空中一聲聽不到的低語,一個低沉平和的聲音安靜地說。
“會過去的!”另一個聲音明朗的接上來,竟還輕輕地笑了一聲,“只不過,秋水收魂的事情就要多一些了吧。”
“……朱光,珂燈……”
“秋水,沒有用!這是他們自己的命運!有今天,完全是他們自己選的路。”不等那清泠泠的聲音試探著說什麼,第一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