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可以幫你解決,你想抽的那煙,我也會專門找工廠繼續生產。”
顧南山微微挑眉。
“那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
燈光搖曳。
在邵裡德離開房間之後,顧南山確認了客廳幾處角落裡的監控燈確實從工作狀態中徹底關閉。
他不懂聲色的起身,脫掉了身上的睡袍,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五十一小時。
顧南山站在乾淨透亮的鏡子前,目光定格在鏡子中的自己。
距離他殺死楊丹鳳已經過去了五十一小時。
刑事案件的黃金破案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大半。
鏡子裡的自己,疲憊滄桑且眼神堅毅,詭譎得像是深不見底的寒潭,讓人難以窺見其中的真實情緒。
他緩緩低頭,抓起身邊那把略顯破舊的刮鬍刀。
機械的動作後,胡茬紛紛掉落,露出略顯蒼白的面板。
毛髮和腦袋都是身上的部位,地位卻完全不一樣。
腦袋意味著生死。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將自己的腦袋主動置於危險之下。
而毛髮卻總是固執的一茬茬長,又在第二天,被一茬茬砍。
它看上去對身體似乎無足輕重。
就像顧南山這個人於社會一樣。
顧副部長,就像是一個官僚主義的代名詞,充滿著惡臭腐朽。
顧南山的每一次動作都帶著一種決然,彷彿要颳去的不僅僅是鬍鬚,還有過去的偽裝。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颳著颳著,他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
他凝視著鏡中的自己,他皺起眉頭輕輕翕動鼻翼,嘴唇緊抿,深深吸了一口氣。
泡沫在鼻尖的氣息帶著淡淡的果香。
可刀片湊近鼻尖時,顧南山卻能聞到一種微妙的鐵鏽氣息。
這就像一個牽一髮而動全身的誘因,不過是一點點刺激,就讓他回憶起了前天殺人時比此時濃郁百倍的血腥氣。
原來刀子刺破面板並沒有那麼容易。
人的身體雖然柔軟,卻在某些時候能以柔克剛。
鋒利的刀子捅入內臟,是需要作案人鼓起勇氣的。
如果你不是一個經常殺人的老手,那麼你在受害人身上留下的傷口就一定會層次不齊且血肉模糊。
顧南山的嘴角勾起一個自嘲般的笑容。
他緩緩抬起手掌心,看著那一道道因動作不嫻熟,而在殺人時無意留下的傷痕。
縱橫溝壑,結痂的傷口,嵌著血跡。
即使過去了很多天,顧南山依舊能感覺到自己手上的溼潤和粘稠。
他的手指微微顫抖,輕輕摩挲著那些傷痕。
他應該感到自豪的。
做臥底,能夠做到現在這個程度,怕是史無前例。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顧南山有那麼一瞬間的迷茫。
彷彿自己並不是所謂的臥底,所做的一切也並不是違背本心的偽裝之舉。
他似乎貪戀這一切,熱愛這一切。
作為一個壓抑了許久的偽君子,釋放自己殘忍陰暗的本能是令人癲狂的。就像他將刀子毫不猶豫的刺進那女孩胸膛時那樣。
她本來就是要死的。
就算自己不殺,郭誠也不會放過她。
他只是做了一個合格的臥底應該做的事情。
他是對的。
他一定是對的!
顧南山的手重重捶了一下鏡子邊框,鏡子微微晃動,映出他有些扭曲的面容。
房間裡寂靜無聲,只有他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