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大盜他一定在生我的氣了,這麼脆弱,這麼拿不起放不下,讓他在那個世界裡都要為我操心牽掛……我還真是個不討喜的女人。
眼見吳嫂的身影已經快要行至巷口,才要轉身回去,卻見她搖晃了幾下,突然倒在了地上。
想是她這幾日又是驚嚇又是悲傷,早超出了心理承受力的極限,今日又從未央村走到城裡來找季燕然,來回跑了這麼一大趟,體力也耗得盡了,是以才出現了昏厥的狀況。
我快步趕過去,那家丁正手足無措地想去將吳嫂往起攙又不敢攙,見我過來便慌道:“小姐,這可如何是好?這位嫂子暈過去了!”
我蹲至吳嫂身邊,費力地扶起她的上半身,讓她的頭靠在我的腿上,向家丁道:“去將巷子口馬車的車伕叫來,你們兩個把吳嫂抬上車去,立刻至最近的醫館請大夫替她診治。”
家丁連忙答應著向巷子口跑去,我低頭摁著吳嫂的人中以試著讓她醒轉,突然由身後伸來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緊接著眼前一花,整個人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山谷·絕境
我並沒有失去知覺,因此隨後發生的事我心裡很是清楚。先是嘴巴被一團布堵住,緊接著一條麻袋由頭上罩下,雙手被人反捆,麻袋口在腳下繫好,整個人被人扛起,飛快地跑在路上。
綁架?很好,衰運果然尚未離我而去,我還是嶽靈歌,沒有改變,一如從前。
身體被重重地扔在什麼上面,耳裡聽見一個男人的笑,壓低嗓門地說道:“你小子還真他媽的不懂憐香惜玉,人家可是嬌滴滴的大小姐,哪兒禁得住你這麼扔來扔去的?!”
緊接著又是一聲重響響在耳邊,另一個男聲道:“你懂個屁!像這種眼高於頂、故作清高的大小姐就得先讓她吃點兒苦頭,她才肯乖乖聽話……我說你還把這老孃們兒一起帶來幹什麼!扔街上不就完了!”
身下動起來,馬蹄聲和車輪聲開始響起。第一個男人笑道:“山裡僧多粥少,帶上這個好歹也能充個數!”
第二個便笑著罵了幾句,道:“到時這個就歸你了,你小子可別同我們搶!”
山裡,僧多粥少。這兩個人莫非就是那夥洗劫了未央村、擄走了眾多年輕女子的山賊?他們為何會在嶽府門前埋伏下呢?雖然季燕然已先派了衙役前往未央村保護剩下的村民,但也難保其中不會混有山賊安排的眼線。吳嫂一個人出了村子進城,只怕這兩名山賊便是跟蹤了她而來的。
果然聽得那兩名山賊又道:“如何?我說跟蹤著這老孃們兒進城必定不會空手而歸罷?!只可惜沒讓她找著那姓季的,姓季的既然到那嶽府做客,定然不會帶著衙役,若當時見著他,咱哥兒倆上前將他活捉了,那豈不是大功一件?!”
“嘿!綁了這小娘們兒也是一樣的,她老爹聽說是什麼刑部的官兒,比姓季的官還大,咱們做下了這一筆,傳將出去還不得揚名綠林?這附近山頭的小毛賊們還不得搶著來孝敬咱們?!”
“說來還虧了咱們那山谷地勢好,四面環山,外圍都是萬丈峭壁,只有一道僅容兩人並排透過的山洞通往谷外,想從外面爬山進來是爬不得的,想從山洞進來就要問問咱們的弓箭和大刀了!嘿嘿!那叫什麼來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就是皇帝老子派了兵來,也奈何不了咱們啊!”
兩個人哈哈笑著,聽得誰敲了敲車廂,兩人遂不言語了,又行了一段路,馬車停下來,有人在盤問,隱約還探進車來檢查了一番,卻並未看到在麻袋裡費力蠕動的我,不知那兩人是用什麼將我擋住了。再之後馬車便再度上路,想是出了城門,一直往他們口中的那座天然呈守式的山谷去了。
我嘗試著抽動被綁住的手腕,然而那繩系得極緊,根本無濟於事。身旁忽而有了動靜,嗚嗚作聲,想是吳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