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曦笑了笑,淚水無法抑制的滑落,說了一句:“連我的親生父母都不敢要我,你們憑什麼要我這樣就這樣要那樣就那樣?”
這句話。
十三年前,孤兒院時,楊曦對夏宗棠夫婦說過。
後來。
兩年過去,楊曦跟著親生父母回家,若非那個選擇,自己的命運也許是完完全全的另外一個軌跡。
而當這句話出口,陳虹眼裡的淚水再也無法抑制,撲撲掉下來,回頭望了一眼眼角業已溼潤的丈夫夏宗棠,又轉過來,望向楊曦,哽咽著,笑著哭出來:“真的是曦兒?你…真的是曦兒?”
楊曦笑笑,點頭。
陽光從樹梢的縫隙間穿越,落在他的肩頭,恍惚間,像是看見十三年前那個倔強、冷漠的孩子。
事情很快得到確認。
共同的記憶,隨著言語,一段段流淌下來,在別墅內的石椅上,楊曦、夏宗棠、陳虹,坐著,聊著,笑著,擦拭著眼裡的晶瑩,想起,竟然已經過了十一年了。
很漫長的一段時間。
保姆阿碧安靜地站在一邊,聽著主家跟眼前那個高大俊美的少年說著以前的事,然後,聊起十一年來的生活。
十一年。
對於夏宗棠一家而言,生活很安靜很平淡,無疑,也是幸福的。
直到聽起楊曦的述說。
才終於確定下當年將楊曦領回去的那對年輕夫妻終是沒有一錯再錯,只不過,就像楊曦幼年說的那樣,命硬的人,註定坎坷,一次次詭異的遭遇,讓陳虹落淚,讓夏宗棠眼眶發紅。
楊曦說得很平靜,提及那失蹤的六年時間,輕輕一筆帶過,言及如今的狀況,也是避重就輕。
同樣的謊言,在楊曦口中,被定性。
有些事,有著善意的出發點,便是好的。瞭解多了,未必是好事,真與假,永遠不及善與惡重要。
豪門身價,掌握巨資,養父母早亡,一干遺族被楊曦壓制,古老的封建制,以及掌握在手中的跨國財團,在東亞的鉅額資產,在歐美的勢力,在中東的概況,以及,以後不會常在華國。
夏宗棠跟陳虹微有片刻沉默。
十一年間。
楊曦的經歷就如同一場瑰美的故事,一一鋪開,隨著平淡的語速,淡淡的眉宇,真實恍若夢境。
可是。
即便楊曦講得平淡,對於養父母早亡多有避諱,壓制遺族繼承巨資的過程也省略,但背後多少的痛苦跟掙扎也是可想而知的,若非有過那樣的經歷,也絕對沉澱不出如今的淡漠跟沉穩。
舉手投足,哪怕莞爾一笑,都有著時光滄桑的威嚴。
或許楊曦想過收斂。
但那股霸烈的氣勢根本無法掩飾乾淨,自回家,到如今,渾身仍散發著讓人畏懼的氣息,尤其氣度,雍容威聚,便是談吐也是謙遜跟溫雅。
對於夏宗棠夫婦而言,此前,初見,楊曦情緒激動至淚水無法控制,想起,便是溫暖。
終於,言述告一段落。
保姆阿碧紅著眼眶輕輕說了聲,該吃飯了。
楊曦才想起來時正是中午時分,如今,竟是已經午後三點多了,而夏宗棠跟陳虹則吃驚了一下,也是才想起午飯沒吃,三個人相對笑笑,便在這時,一個大大咧咧的聲音從別墅門扉外響起。
“阿碧姐,開門啦,我回來啦!!”
清脆的聲音裡帶著雀躍,溫軟柔糯,聽在耳中,十分舒服,有一股青澀少女掩飾不住的活波跟青春。
保姆阿碧一聽,不及應聲,眉眼透出喜色,忙小跑過去。
楊曦回頭時,便見一個處處透著俏皮的少女自己推開門扉,眼睛都還沒望進來,就大大咧咧喊道:“爸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