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營千羽軍譁變的事,誇大其詞地說了一番,然後又把開朝時的情景,也加油添醋地描述一番。
“朕……當初……沒選錯人……”
大渭皇帝的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只是吃力得再說不出話來。
就在此時,蘇嵩嵐帶著幾個老臣也到了。
一看到大渭皇帝龍榻前面跪著的離風,蘇嵩嵐心頭猛然一沉。
鎮定片刻,蘇嵩嵐上前,在離龍榻前三步距離跪倒,“臣蘇嵩嵐,見過聖上。”
“聖上龍體轉安,此乃我大渭之福,萬民之福也!”
說完,蘇嵩嵐微微回頭,向身側錯後半尺跪著的杜仁山投去一瞥。
這一瞥,杜仁山心領神會,微微點頭,向前趴了兩步,在離龍榻一步距離停了,然後前額觸地,痛哭道:“天可憐見啊!天降祥瑞於我大渭,聖上覆康,乃我臣子之福,社稷之福啊!”
窩草!
如此肉麻,老匹夫,真他媽的比老子還會演戲!
離風聽著蘇嵩嵐和杜仁山的這番表演,差一點忍不住就罵起來。
不用說,這些人日夜盼著皇帝駕崩。
這一醒,又讓他們心頭不安起來。
作為輔國大臣,把控朝政也有幾年了,之前成十年的運作和鋪墊,有把握讓他扶植一個傀儡上去。
但離風這次歸來後的表現,多少還是讓蘇嵩嵐有了一層顧慮和危機。
二人的表演剛剛結束,吳太炎又接過了這一棒,從蘇嵩嵐的另一側,快速爬到前面和杜仁山平齊,誇張地用腦袋磕著地面,悲聲喊道:“臣等日思夜盼,就等聖上龍體痊癒主持國政,上天果然不負臣等所願,只盼聖上早日祛除沉痾……”
,!
大渭皇帝虛弱到了極點,被這三人一陣叫喊,胸口隨即就起伏不定,嘴唇也哆嗦著逐漸變向青紫。
“放肆!”
離風猛然轉頭,盯著身後一步處跪著的吳太炎,怒道:“父皇身子虛弱,雖然是醒了,更是應該靜養的時候,爾等如此大吼大叫,刺激父皇神智,到底是何居心?”
離風怒斥一句,轉頭又望了一眼皇帝老子,怒從心頭起的他,照準吳太炎的腦袋一腳猛蹬下去。
恰在此時,吳太炎剛剛仰起頭來,這一腳,正中他的面門。
此時的離風,不再是那個羸弱又窩囊的太子。
如此雷霆一腳,吳太炎滿是褶子的老臉,頓時就開了花。
“咔咔!”
鼻血流進了嘴中的吳太炎,一陣被嗆著了的猛咳,“哇”一聲就噴出了幾顆帶著血沫,又焦黃無比的牙齒來。
人仰馬翻的吳太炎,倒在地上口鼻流血不止,一張臉已經是血汙不堪。
這一腳,可夠吳太炎受的,不但上下門牙盡失,而且鼻樑也塌了下去。
“要是驚嚇了父皇,本宮砍了你這老匹夫!”
餘怒未消的離風,又把目光投向杜仁山。
“你……”
杜仁山哆嗦著手指向離風的同時,身子也下意識地趴在地上疾退兩步。
出人意料的這一腳,蘇嵩嵐眼裡寒芒頓現,無論如何,不能讓離風再和皇帝交流下去。
最好是杜絕離風和皇帝的接觸,這樣,他們才安全,才有更多的空間左右政局。
“恰是太子你,藉故……”
蘇嵩嵐面色一沉,準備對離風斥責一番。
“來人!”
離風哪能由這些人繼續說下去?
“在!”
央和殿裡的侍衛,本身就是大渭皇帝的心腹,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當然是向著皇帝的兒子了。
包括央和殿外面廊簷下候著的那二十名東廠錦衣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