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皇城是安穩了,起碼從防務上來看,完全被控制在離風的手裡。
但就是權勢滔天的輔國大臣蘇嵩嵐,還不能讓離風完全放鬆下來。
雖然這次斬掉了蘇嵩嵐的左臂右膀,但他深厚的根基,實質上還是沒有動搖多少。
表面上看,內閣是被瓦解成渣,但背後的各種勢力還沒有完全剷除。
天下兵馬,還不在離風手中。
地方大員,更是他人門徒。
要是這些人對當朝太子陰奉陽違,那麼,完全可以把京畿地界上的皇城,變成一座四處無援的孤城。
這些人,除了不斷地向朝廷施壓、要錢、要糧要物外,對朝廷下達地方的政令,卻是悍然不顧。
這一點,離風太清楚了。
殺一個蘇嵩嵐,太簡單不過的了,但要讓地方大員和各防線上的戎邊將士聽他這個監國太子的指令,恐怕還沒那麼容易。
再是手握國政大權,但監國太子畢竟不是皇帝,只是代行政令而已。
掌握帝國執行力的那部分人裡面,不少人是蘇嵩嵐利益集團的成員。
這也是離風沒有動蘇嵩嵐的主要原因。
……
經過一整天的排查和清理,皇城終於解禁了。
只是內外城的普通百姓,卻不知道皇宮裡發生過何等慘烈的事件。
但巡城司的防務,已經完全由荊莽帶著的南大營東營區的一萬千羽軍所替代。
巡城司一百二十名大小將領,除了一些祁遠騰的親信被閹割了後,其餘人都被就地免職。
該殺的,絕不能讓他再多喘一口氣。
該閹,也絕不再留那條根。
受了連帶的,就地免職,打發回家抱孩子去吧!
如此一來,朝中形勢多少還是發生了些變化。
那些原本恪守不渝,不甘心和蘇嵩嵐同流合汙的朝臣們,已經很明顯地傾向離風。
保持中立的觀望派,也暗暗有了動搖,但明面上態度依然還很是模糊。
皇城解禁,蘇嵩嵐意外地沒有在第一時間,去宮裡見皇后蘇緹。
這一點,多少讓人有些意外。
可見,此人已經修煉得相當沉穩了。
幾十年的官場生涯,讓他的內心磨鍊得已經不是一般的強大。
就是左臂右膀被殺,那樣依舊不慌不亂,靜靜地揣摩著離風內心的變化。
蘇緹還真是賣力,在她這個當朝皇后的主持下,離風的婚禮如期舉行。
聲勢浩大的迎親儀仗隊,從原本離皇宮不遠的內城天乘府,一直排到了宮門外。
如此壯觀的迎親場面,那可是大渭國有史以來從未有過的奢華。
嶄新的紅毯,直接從天乘府一路鋪到了宮門,然後又從宮門,鋪向宮外另一個方向的東宮殿。
一輛豪華無比的輦車,載著霞披鳳冠的玥珏,在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離風的陪伴下,先去太廟上香,然後又到了宮裡的太和殿。
太和殿上,被扶起來半躺在一張軟椅上的大渭皇帝,遍佈病容的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笑意。
同樣端坐在大渭皇帝身邊的皇后蘇緹,那更是有著絕世的容顏和母儀天下的威嚴。
“兒臣,拜見父皇和母后!”
“太子妃,拜見父皇和母后!”
一張大紅蓋頭遮住了頭臉的玥珏,被離風牽著一隻手,跪在大渭皇帝和蘇緹面前開始行禮。
天地,已經在去太廟祭祖時拜過了,來太和殿,就是拜高堂。
由於大渭皇帝龍體無法大幅度移動,禮部只好想出來這麼一個拜天地、拜高堂,還有夫妻對拜的禮儀來。
“好,朕祝福,你們